先回屋子洗去身上的尘埃,用胰子施香膏,忽觉外头有风微动,本来阖起的目登时睁开,金羽织就的长裙缠在她身上,勾勒出撩人曲线。
门前,鬼差。
不是那种没名没姓的鬼差,一身白衣盛雪,翩翩浊世佳公子偏不学好,要学勾人魂。
“来做什么?”
白无常的眼很冷,不过苍葭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两个都没什么烟火气的人聚在一块,倒是令冥界更像个冥界起来。
据说有段时间冥界之主嫌冥界吵闹,竟出了冥界五十年内不许冥婚的鬼鬼喊打的规矩。
“他要见你。”
苍葭眼皮一撩,绽出个似是而非的笑。指尖微动,一支兰花自别她鬓边,美人人比花娇,笑中却带出星子般的寂寥。
“他要见就叫他来啊。”
白无常刚要松口气,又听苍葭傲慢地道:“只要他见得着。”
苍葭见把那无常噎了个半死,正准备砰地一声关上门给这来传话的吃个闭门羹,腕子却陡然被握住,面色陡变。
“这不是,来了吗?”
他俯下身,话语轻轻落她耳边,绽出她心底轰鸣的雷声。有那么一瞬间,苍葭的脸是白的。
原来不是白无常。只是做了个白无常的样子。
果然再一眨眼,那偏偏浊世佳公子的样貌已是变了,变回那张她熟悉到不能再熟的脸。
但不过看了一眼就垂下头,坚决不要对视。
“我很好,还有事,你走吧。”
只是到底来不及把手抽出来,只好任他握着,反正这么好看一仙尊,细算起来谁便宜了谁还两说呢。
“冥王请我过来喝他新酿的竹叶青,我就顺道过来看看你。”
“竹叶青不是蛇吗?”苍葭果然中计,下意识就抬头看去他。
“不是,是酒。”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