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念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他没来吗？”
给傅亦安买票的时候，鹿念为了让他观影体验好一些，特意买了价格最贵位置也最前的票。
前排都是固定座位，对方没来的话会很明显地空出一块。
“...也不是，”杨子鹤挠了挠头，神色有些怪异，“...要不你自己去看看吧。”
鹿念不明所以地跟着少年从候场室出去，从舞台的角落边偷偷往观众席看。
《暗恋桃花源》的知名度算高，再加上老刘板宣传到位，场上空出的座位不多。观众席的交谈声嘈杂，热闹非凡。
鹿念看着这场面，莫名更加紧张，咽了咽口水，才开始去数她当初给傅亦安买的票的座位。
她视线一个一个位置地扫过去，等心中的数字到了的时候，视线凝固下，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她给傅亦安买的三连座上，三个座位此刻都分别坐着一位身材很好的女生。
她看向她们的此刻，中间的女生正举高了手机，旁边两位凑过去，摆出表情，在自拍合照。
鹿念的心好像噗通一声坠入了湖底，咕噜冒出几个泡泡，又给无形的针给刺破了。
“...那男的，”杨子鹤看了她一眼，轻咳了声，“是把票给她们仨了，然后自己没来？”
鹿念收回视线，眼睫垂下，轻眨了眨眼。
“不知道。”
杨子鹤本来还想提赌约的事情，看着小姑娘仿佛头顶上都飘了层乌云，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
“...害没事儿，”他斟酌了半晌，还是抬手揉了揉她头顶的假发，拍拍她的肩，“咱们本来也是送他票道歉嘛，票怎么处理是他的事儿，咱们歉意到了就行了，对不？”
少年语气小心翼翼的，一边说还一边观察她脸色。鹿念拉回思绪，正要摆出个笑容，手机就震动了下。
鹿念拿出手机看，是蒋江发来的一张他和鹿念父母，还有后排的三姑二姨的合照。她的亲人们在剧场的椅子上做比心的手势。
几秒后，班群也有了信息，是钟秋杰发的照片。镜头正对着舞台，冒出几个鹿念班上同学的脑袋。少年们脸上青春又热情，还给他们做了个手幅，上面写着‘念念子鹤鹤子冲鸭’。
鹿念这会儿是真忍不住笑出声，唇角都翘起来。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真没必要纠结某人的破事儿了。
爱她的人她都来不及去感谢，干嘛要放着身边这群宝贝们不管，去纠结那些让自己心烦的事儿。
鹿念简直想为自己的豁达通融鼓鼓掌，边抬手想要哥们似的揽揽少年的肩，发现身高不够后改成了拍拍少年的后背。
“崽啊。”
少女一声叫的深情。
杨子鹤愣了愣，低头去看她。
“上次你生日，抹茶蛋糕里的芥末是我放的，”鹿念真挚无比地说，“你那双AJ上的鞋印，也是我不小心踩上去的。”
杨子鹤：“.......”
“为了对称，”鹿念诚恳地看着他，“我又在另一边也踩了一脚。”
“我就知道是你！！”杨子鹤顷刻要跳脚，旋即又觉得哪里不对，“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秘密啊，”鹿念边往回走，“咱们的赌约，你忘了？”
杨子鹤哪里能忘，杨子鹤想得魂都没了。
“...秘密，”杨子鹤简直一言难尽，“...就这？”
“那天吹蜡烛的时候，”鹿念认认真真想了想，又添了句，“你脑门上的奶油也是我抹的。”
“.......”杨子鹤没忍住，上前一步拦住她，“这些不算，得我问你答的才算。”
女孩停住脚步，挑了挑眉，抬眼看着他。
“行吧，”鹿念妥协地叹了口气，“你问。”
小姑娘的眼睛很大，眼尾微微勾了点弧度，眸子清澈又干净，让人挪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