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学校门口,”男人是嗓音在电话里都有点儿颤,“冷,速来。”
鹿念噗嗤笑出声,飞奔着下了楼梯,朝着校门一路跑过去,远远就看到男人站在门禁外不远处。
他头发比她印象里长了点儿,还挑染了咖色,发尾烫过,总之是往年轻流行的方向上靠。那张脸倒是一如既往的风骚,即使冷到两手都揣兜里,还要站得吊儿郎当。
鹿念一路狂奔,刷脸出了校门后就往男人身上一扑,身上的雪粒顺着抖进对方的毛衣领里。
“——狗子!”
傅亦安早有准备,做好了接住她的姿势,稳稳把她抱着。
小姑娘身上都捎了风,抱起来也怪冷。
但完全不想松开手。
“你怎么过来了?什么时候订的票?”鹿念挂在他身上,手上拿着冰糖葫芦,黏黏糊糊地,快乐到不行,“我还以为咱们又得一个月不能见——你吃早饭了没有?我带你去吃烤鸭!你这次能待多久呀?”
“坐飞机来的,昨晚定的票。”傅亦安语气温和,“其他等会儿找到地方住再回答你,哥哥快冻死了。”
鹿念毫无形象地大笑,还挂在他身上,仍由对方抱着自己,在路边拦了出租车,坐进车里。
车内暖气充足,傅亦安终于感觉到一点儿存在的温度,旁边的鹿念就把一只冰块似的手塞进了他的衣领里。
傅亦安:“.....”
傅亦安一眯眼:“鹿念,你完了。”
他作势就要把两只冻得不行的手也塞进对方衣领,鹿念眼疾手快地就将脖子缩进了厚羽绒服。
她只是没带手套,可里里外外都裹得严实,相比于只穿了件厚外套和毛衣的男人来说,情况好了太多。
鹿念没心没肺地笑了会儿,又狗腿地把手伸过去:“我帮你捂捂。”
傅亦安轻哼了声,牵过那只软乎乎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外套的口袋里。
“试戏怎么样?”
“还行,”鹿念往他那侧挪了挪,靠在男人肩膀上,“我感觉那个导演还挺满意的。”
“不过我每次试戏,都觉得挺好。”鹿念顿了顿,叹了口气,“但结果吧,你也知道的。”
“试不上就算了,”傅亦安捏了捏她的手,“刚好跟哥哥回去过年。”
鹿念嘿嘿一乐:“你这回能呆多久?”
“看你情况吧,”傅亦安答得漫不经心,“反正哥哥请了年假,都用来陪你。”
“老狗。”
鹿念出声。
傅亦安侧头:“嗯?”
鹿念有点儿感动地看他,“你当人的时候还挺帅的。”
“.....”傅亦安弹她脑袋,吊儿郎当,“哥哥不当人也帅。”
两人一路瞎扯,出租晃晃悠悠地开到市区内一家酒店旁。
从下车到进酒店几步路的距离,两人都冷得够呛。傅亦安定了套间,鹿念牵着他,边捏着那根糖葫芦,成功被前台和傅亦安夸了句“您女儿真可爱”。
鹿念笑了一路,傅亦安因此沉默了一路。
到电梯里,他的视线就没从电梯里的镜面上挪开。
“爸爸?”鹿念笑得停不下来,“爸爸你在看什么呢爸爸?”
傅亦安瞥她一眼,没吭声。
“爸爸你怎么不理我?”鹿念极欠揍地凑到他面前,小嘴叭叭,“爸爸爸爸?喂爸爸你听得见吗?”
服务员那句女儿其实叫的不冤,两人站一块首先身高差就摆在那里,再加上两人又牵着手,也很难往兄妹的角度想。
鹿念还在不停地爸爸爸爸地叫,等到电梯门叮得一声拉开,傅亦安才侧过头,牵住她的手。
他带着小姑娘出了电梯,鹿念又在他面前蹦。
“爸爸我们住哪间——”
“小朋友,”他悠悠地打断她的话,轻抬眼皮,“知不知道现在是要去哪儿?”
“.....”
“还敢这么造,”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和善,“一会儿让你哭着叫爸爸。”
这招简直不要太有效,小姑娘立马不吭声了,甚至看上去有点儿后悔跟他到了这来。
两人走到房门前停下,傅亦安拿卡开了门。室内的窗帘在两人进去时缓缓地拉开,落地窗外,是被棉被似的雪覆盖着的高楼与街巷。
鹿念先进了门,在玄关处探头打量了下里面,客厅宽敞,有大屏的投影和软沙发,地毯是毛茸茸的灰色,房间有淡淡柑橘般的味道。
鹿念还挺喜欢房间里的陈设,刚想往里面走,身后的房门被男人轻关上,扯着她的手臂,将她往后带,最后抵靠在房门上。
距离骤然缩短,鹿念有点儿无措地仰起头。
傅亦安低睫,视线从小姑娘一双干净澄澈的眼,慢慢下挪到挺秀的鼻尖,再到下面饱满殷红的唇。
她应该是化了点儿淡妆,唇色|诱人,眼尾勾得恰到好处,清纯而不失一丝妩媚。
他还没有动作,倒是鹿念空咽了下,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带着他往下压。
小姑娘踮起脚,往他的唇上碰了碰。
“好想你。”
她声音奶猫叫似的小,带着绵绵情谊,柔软而直触人神经。
傅亦安低下头,手环过她的腰间,轻轻抵着,唇再次触碰上,加深了这个吻。
唇瓣还带着室外的点点凉意,呼吸却逐渐染上情意的灼热。
“嗯,”他声调低低的,轻微含糊地应着,“哥哥这不就来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老狗!!你老婆被人要微信了!!!!(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