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也跟着后退了下，镜头拉远，正想把拍摄暂停，就瞥见男人身后，卧室门打开，鹿念睡意朦胧，身上一件男士衬衫，揉着眼出来。
“老狗，我新买的衣服就被你扯坏了？”
“......”
摄像师的手一抖。
镜头被男人的背影挡住。
画面里，直播间的吃瓜群众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隐约听到鹿念软绵绵的嗓音。
“那件衣服好贵的，”小姑娘幽怨着说，“我才刚买没几...”
鹿念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哥哥昨晚扯坏的那件？”
男人倒是懒懒应了声，轻笑，随着门的关上，落下了吃瓜群众能听到的最后一句。
“行，我赔。”
.......
....
十分钟后。
鹿念蹲在床上，生无可恋。
傅亦安已经帮她把行李收拾得差不多，基本就是衣服胡乱往行李箱一塞，这会儿正在帮她清理洗手间的护肤品。
“念念，”他在浴室里，拿起一个补水喷雾，问她，“这能带上飞机？”
“......”
鹿念看向他。
“...刚刚是，节目组的人在外面直播。”
“嗯，”傅亦安随口应着，边晃了晃那瓶喷雾，“快没了吧，哥哥帮你扔了，回去给你买新的。”
“扔个屁！”鹿念怒道，“那一小瓶一千多你知不知道？给老子放下！”
“哎不是，你到底怎么还这么淡定的？”鹿念没忍住翻身下床，走到洗手间，踮起脚掐他脸，“你被全网直播果照了你知不知道？”
“什么全网直播果照？”傅亦安挑了挑眉，揽着她的腰轻掐，慢慢悠悠地，“哥哥明明穿了裤子。”
鹿念腰酸得不行，被他一掐直接嘶了声，男人又象征性地轻轻揉了揉。
“还疼？”
“....”
鹿念一把拍开他的手，重新回床上当蘑菇。
.......
....
一直到回到北京，鹿念都不敢打开手机来看。
她自己不敢看，也不让傅亦安看。
“我怕你看了会哭，”小姑娘忧心忡忡看着他，“我安慰不了你。”
“...不至于，”傅亦安揉了揉她脑袋，吊儿郎当，“哥哥脸皮厚。”
鹿念有些被说服了，刚要拿出手机递给他，又收了回去。
“我不想看到你被人肉，”鹿念哭丧着脸，“万一他们骂你怎么办？”
“为什么骂我？”傅亦安忍着笑，耐着性子哄她，“哥哥长得帅，他们不会忍心骂的。”
小姑娘表情更阴郁，说什么也不肯把手机给他，傅亦安好说歹说，最后只能妥协似的和她商量。
“你先看，你要是觉得哥哥接受不了，就别告诉我他们说了什么。”他温和道，“如果你觉得很严重，哥哥再想办法解决，好不好？”
鹿念沉默了会儿，才轻轻点头。
她缓慢地拿出手机，解锁了屏幕，点开微博。
她甚至不敢看热搜，直接点进自己的微博主页，看最新那条微博下面的评论。
那条微博只是她最近代言的广告宣传，原本热评第一还是一句普普通通的女鹅好美，评论数量也不多。
这会儿评论直接十倍地翻，热评第一变成了一排的柠檬。
她犹豫地往下，多看了几条。
【女鹅，麻麻放心了】
【虽然但是，女婿的身材有点好】
【所以女婿是x公司总裁？？念念你也太低调了吧？？】
【就我一个人好奇这俩人是怎么认识的吗，不是说鹿念没红的时候俩人就在一起了】
【所以那个谁是故意在节目里和念念炒cp吗，好恶心】
总之震惊的也有，八卦的也有。
在她提心吊胆往下翻的几十条，都没有看到任何一条谩骂的评论，倒有不少人，开始察觉那个男演员在节目里不对劲的地方。
她的紧张渐渐被一种奇妙的感觉取代。
鹿念又退出主页，看了眼热搜榜单。
她上的综艺节目和电视剧分别排在了一二的位置，隔了几个，才是#鹿念男朋友露脸#的热搜。
她点进去看，第一条就是营销号在扒傅亦安的真实身份。
但也只有百度百科词条能搜出来的内容，说他是公司创始人的儿子，其余就是扒了下他以前是从广州总部总监的位置，到去年才接手做总裁。
营销号还放出了时间线，甚至有一些画面极模糊的tōu • pāi照，证明两人很早就已经确定关系，而那时候傅亦安还只是广州的总监。
底下的评论也因此没有太多恶意的揣度，大部分人还是在发柠檬表情。
【啊啊啊啊鹿念眼光也太好了吧，直接看上一潜力股】
【我靠，散了吧大家，美女配帅哥的戏码罢了】
【已经开始期待两个人的小孩能长多好看了】
鹿念有些愣。
这个结果，已经比她想象的，要好太多。
她看着手机出神这会儿，傅亦安已经揽着她靠在自己怀里，边低头，也跟着看。
男人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模样，在她眼皮下滑动着评论，看了几眼，就没太多兴趣地收回视线，在她脸颊侧亲了亲。
“这不挺好的？”他弯了弯唇，“哥哥都说了，哪有人忍心骂我。”
“...是挺好，”鹿念还有些不敢相信，呆呆地看着手机，想起自己以前被全网黑的时候，没忍住地问，“...所以我以前被骂的那么惨，是因为我没你好看？”
傅亦安微愣了下，笑出声来。
“不是，”他笑完之后，又摆出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和她分析，“网友又不是没有脑袋。这不是刚被你上次的事情打脸？有过教训之后还能那么无脑跟风？”
“你上次的事情，就相当于一次警钟效果，”他一本正经地说，“再加上哥哥长得不差，人们偏好美的事物，所以不忍心伤害。”
鹿念摆出“我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表情。
“所以说，”她跟着胡乱分析，感动道，“他们是因为从以前的事情吸取教训，现在才没有人骂你？”
她此刻莫名有种接受知识熏陶的神圣感，被对方花里胡哨的理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还期待着他能解释更多。
“可以这么说，这是一方面原因。”傅亦安低头吻她，边慢慢推着小姑娘，往床上靠，“另一小方面呢...”
鹿念回应着他的吻，毫无察觉姿势已经朝着某个方向走，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是什么？”
“是，”男人埋在她肩膀处，嗓音含糊，“哥哥花了几十万，稍微控评了下。”
“......”
......
...
网上的热度持续了一段时间。
而在这期间内，傅亦安毫不避讳地，开了一个私人的微博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