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家四将兵败的消息不到五天便已经传到了朝歌朝堂,可是满朝文武却见纣王的面也没有见到。
老相商容一脸羞愧的对着旁边身着麒麟甲,额间生有第三目的闻仲说道:“哎,老太师,您商容愧对你呀,你临走时千叮万嘱要我好生辅佐大王,可如今大王与宫中妲己娘娘日日欢愉,已经有整整一月未曾早朝了。”
老太师闻仲额间神目一瞪,神情严肃的说道:“你且带着众臣在此等候,本太师亲往大王寝宫中面见,来人,取我打王锏来。”
说罢,拿起卫士递上来的打王金锏,直接往后宫中走去。
临近寝宫之时,里面靡靡之音便传了出来。
闻仲双眼微微一眯,手中的打王金锏便飞了出去。
紧紧闭着的纣王寝殿的大门瞬间被打了个稀碎,闻仲手一挥,金锏飞到了手中,跨步如了寝殿之中。
看到寝殿大门破碎,正在欢愉的纣王,瞬间清醒了几分,看着怀中的妲己,轻声的说道:“爱妃,你且先回去,稍后孤王再去寻你。”
闻仲看着离去的妲己,额间神目微微一瞧,体内一只狐狸的本体轻轻的晃动,手中的金锏便欲打向妲己。
“老太师,回朝了怎么不提前跟寡人说一声,如此大的阵势却是为何?”
闻仲冷冷一哼。
“提前跟你说了,我还如何见到如今这一幕?朝堂朝堂不管,后宫混乱成如此模样,为了一个狐妖,废了姜后,逐了王子,殷商天下不要了吗?”
纣王倚在床踏上,笑着看着老太师闻仲说道:“孤王如何不知她是狐妖,可孤王爱他,从第一眼见到他孤王便爱上她了,这天下孤王又如何不想要,孤王费进心力,扩大我殷商的版图,可孤王的臣子呢,处处盯着孤王的位置,西伯侯姬昌孤王就不说了,可他东伯侯姜恒楚是我殷商的国丈,孤王有多信任他,把我殷商最富有的两百路诸侯交给他统管,还册封他的女儿为皇后,可他是如何对寡人的,拉拢孤王的臣子,他要干什么?这天下还是孤王的吗?还是属于我殷商的吗?老太师,孤王虽然只是一个凡俗的帝王,但孤王不是一个任人操控的棋子,你是截教的高徒,更是我殷商的太师,你来告诉孤王,我殷商的天下还有几何?”
纣王的话音落下,闻仲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子受,他自继位二十余载以来,闻仲大多时间都是在外带兵,平定北海刘福通的叛乱,但是纣王的行径他还是略知一二,曾经他的所作所为,闻仲也曾很欣慰,而且截教与殷商之间也牵连的太深了,所以他力主截教全力支持殷商,改变这天定的大势。
可是随着袁福通越来越难缠,他逐渐意识到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叛乱,尤其是见到袁福通的背后似有西方教的力量,开始明白这不光是阐截两教的相争,更是整个天地在与截教为敌,开始逐渐恐慌。
后来了解到纣王在朝歌的所作所为,闻仲的心底更是心灰意冷,却没想到真正的纣王并非自己想的那样不堪,看着刚刚四十少许,便已经有了白发的纣王,开始明白了他的压力,心头叹息了一声。
“我王,商灭周兴虽然是天定的大势,但天道之下皆有一线生机,而我截教奉行的便是截取这一线生机,而这一线生机我大商也就未必握不到自己的手里。”
“握到手里,哈哈,握到手里。”
纣王不禁开始喃喃自语。
“老太师,这一线生机,对于这洪荒众生来说,可有可无,可对于我大商,对于孤王来说,犹如救命之绳,你知道吗?当先王传位于我时,告知孤王,大商可能亡在孤王手中,你知道孤王有多愤怒吗?
我大商自子履先祖开创成汤江山以来,期间虽有波折,但是自祖庚先祖而后,七代先王,方才有如此的大好江山,待到孤王之时,孤王更是励精图治,勤勤勉勉,不敢有丝毫懈怠,征伐外族,孤王不敢有丝毫居功,为何这上天就不能给我大商一个机会呢?”
纣王的一番慷慨激昂,让闻仲这位几朝老臣都不禁有些落泪。
“大王,天道大势早已定下,王朝更替更是不可避免,但是大王的种种做法只会把我殷商的江山拱手送与西岐呀?又谈何握住那一线生机。”
纣王不禁笑了笑说道:“拱手让与西岐?哈哈,老太师,你却是错了,孤王如此做法才是维护我大商的江山,西伯侯姬昌在世时,不停驱使治下的诸侯攻伐周边的小族,增强西岐自己的力量,诸侯若是不肯,他便借此名义,攻取违令的诸侯,孤王征伐夷方才几年,西岐从当初四方诸侯最弱的一个,一跃成为最强的一个,其野心昭然若揭,孤王囚他在朝歌,可竟不想满朝文武半数以上与他私通交好,就连王叔比干都时常与那姬昌日日畅谈,你说这天下究竟是我殷商的还是他西岐的?”
纣王说完,闻仲竟然待立当场,久久不能言语,未曾想到自己方才在外征战数年,朝堂竟被西岐渗透如此模样。
看到闻仲的样子,纣王笑了笑接着说道:“恰逢孤王纳妲己为妃,趁机提拔费仲尤浑二人,借他们二人之手与狐妖妲己的力量,将后宫之中与朝堂之上清扫一空,正所谓不破不立,祖庚先祖能做到重整我殷商的江山,孤王未必就办不到,老太师,孤王如今离不得朝歌,讨伐西岐恐怕得劳烦您去了,西岐姬发帐下,阐教门徒林立,能人异士不少,若论堂堂正正,我殷商不怕,可神通道法非是我殷商士卒之能呀!”
闻仲又岂能不知道纣王的意思,长长的欺身一拜之后,方才开口说道:“大王放心,我截教的气运早已与殷商的国运相连,老臣这就走一趟金鳌岛,求助我截教教主通天圣人,我闻仲好歹也是截教的三代首徒,圣人不会置之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