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管闲事：我这叫谨慎。
少管闲事：如果我直接给她，她觉得我在故意左右她的决定怎么办？
少管闲事：或是认为我在否定她原本的计划怎么办？
少管闲事：说不定她会认为我在故意找茬。
少管闲事：你没有恋爱过你不懂，两性关系有时候是很复杂的。
大艹，居然炫耀了起来，就很过分。
江念当场翻了个白眼。
不可否认，她还是有点好奇那个计划表里写了啥。
于是她耐着性子回复。
缘分呐：你直接说，我无聊做了一份计划表，你有空的话，要不要看看有没有实施的可行性。
少管闲事：无聊这个词，会不会显得有点……在装逼？
缘分呐：……那你换一个。
少管闲事：好的。
少管闲事：如果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关于恋爱的，可以来问我。
少管闲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缘分呐：你快走。
缘分呐：我暂时不想和你说话了。
少管闲事：/OK。
江念关闭了聊天软件，长舒了一口气，这人也太麻烦了。
看向病房外的保镖，她寻找着，试图透过他们那平平无奇但健硕的外表，找出那个“间谍”。
还没找到，晏墨就来了。
江念不免回忆了一下，自己关掉聊天软件，还没超过五分钟。
也就是说，和自己聊天的时候，他很大概率上就在医院附近。
“你来做什么？”江念做戏做全套，下巴一抬，谁都不爱。
“闲着的时候做了个计划表。”晏墨一边面无表情说着，一边走到床边的小椅子边上坐下，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说，“刚好路过，想着你也没事做，就给你看看。”
江念：……？？？？
这和她刚刚教的有什么相似点？
甚至比她教的还要有攻击性！
晏墨盯着她看，仿佛她不看，就要当场撕了她。
江念又想翻白眼了，但她硬生生忍了下来。
她告诉自己，这就是个语言系统没有发育完全的小傻子而已，不要和傻子较真。
她拿过文件，顺手翻阅了一下，发现还……挺详细的。
不仅是她的发展方向，连目前念念不忘里的几个艺人的发展方向都提供了方案，还有之后要接的工作，都给安排的妥妥当当，都属于已经洽谈了，就等她点头了。
而这一切，又和回响的业务息息相关，一方面可以让念念不忘的价值增加，另一方面又可以给回响增加业务，并且让回响也进一步的扩张。
这哪里是闲着没事写的，一看就是策划了好久的。
这个人，果然是很喜欢做计划表，甚至很喜欢提前掌控未来的事。
好好一个人，可惜长了张嘴。
以前系统这么说过江念，当时江念还觉得没啥，现在想想，真委屈自己。
这话明明应该和晏墨说才对。
“你闲着的时间还挺长啊。”江念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我手下的人才多，自然可以分担我的事。”晏墨说。
江念无语了一下，看着他的表情越发僵硬，这才默默举起大拇指。
敬他这张惊天动地的嘴。
敬他这石破天惊的演技。
可谓是把“不经意”个演到了一个极端的、令人意外的境界。
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晏墨看到她的动作，表情才稍微松懈了一些，然后从暗兜拿出一只钢笔递给她，说：“签字吧。”
江念也不继续逗他玩，接过笔干脆签了名。
毕竟这也关乎她自己的性命。
晏墨看着她一笔一笔写下名字，心里那块石头才一点点落地，直到最后一笔完成，他才觉得心下一松。
江念签完两份文件，递回一份给晏墨，说：“走好，不送。”
话才说出口，她就看到晏墨的表情又黑了，还微妙的有点小委屈。
江念见此，倒是也觉得自己有点冷酷无情了。
不过自己还真就不喜欢这一款，如果真的对他很温柔，想必会让他更难以割舍。
她思考了一下说：“之前的事谢了。”
“顺手为之。”晏墨语气冷淡。
江念：“……”
活该你单身。
“总之，谢谢。”江念语气很温柔的表示，“我想我应该为你做一面锦旗，上面就写‘助人为乐’。”
江念还以为这话会刺激到他，结果没想到他的表情却好转许多，甚至点点头说：“是应该这样做。”
江念：……？
她想要让系统也给自己泄点能量了，好让她听听这位的脑袋瓜里到底在想啥。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回收不能。
晏墨离开之后，江念就给李南华说了这事，让她去定制锦旗，要用真丝的，要华丽而低调，要红色为底，金色为辅，纹上不抢眼又丰富的花纹。
江念喜欢漂亮的东西，身边的小东西，送出去的小东西，都要求漂亮。
李南华听完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是要弄定情信物吗？”
江念表情一僵，突然知道了为什么晏墨会高兴，他不会以为这是什么礼物吧？
……。
江念还是按计划行事：“聊表谢意而已。”
“行。”李南华说着，江念听到那边传来林若的声音。
“你让林若接个电话。”江念说。
“好的。”
过了一会儿，换了林若接电话。
“你过来一趟，我有个东西给你。”江念说。
“好的。”林若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干脆。
林若一来，江念就把文件递给她。
林若拿起来一看，过了一会儿，随口说：“这是晏总写的？”
“咦？”江念意外。
“啊……”林若这才从文件里抽出眼，看向江念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你哥哥和晏总的合作很多，一些比较重要的，他也会参与进去，听说是他的爱好，那些文件有些我也看过。每个人都会有点自己的小习惯，所以我就觉得还挺眼熟的……”
“看来你很欣赏他。”江念说。
林若想到自己是江念的人，似乎不太好夸晏墨，于是说：“只是欣赏他的工作能力，至于他本人如何，我并不了解。”
“说起来，他和我哥怎么会关系那么好？”江念又问。
这一直是她心中的不解之谜，她根本没办法想想江修和晏墨一起玩的画面。
一起冷脸对冷脸吗？
那也太无聊了吧。
“当时晏总刚接手公司的业务，有个挺大的项目，后来出现了一些问题，江总搭了把手，然后两人就开始合作了。”林若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不过再此之前他们似乎就认识，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他们俩经常聚在一起。”
“结果呢？你不要话说一半啊。”江念催促。
“晏总感谢了江总，也不知道是不是场面话。总之之后他们合作了很多，我也看江总让利过几次，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细节处我也不是很了解。”
林若说到这里还有点恍惚，“很奇怪，他们让利那可不是小公司可以比拟的，不是一两亿的小利诶，大概是太有钱了吧。”
江念：……
一两亿，小钱。
很棒。
最后林若又说：“大概是私下有其他的交易吧，反正让来让去，最后结果也差不多。”
说到这里，她就觉得好多了。
江念深感自己还不够有钱。
江念又有点好奇了。
她接触到的人，对晏墨的看法，都还挺极端的。
要么认为这就是个垃圾人（如李南华，他的黑粉等），要么觉得这是个好人（如他的高中同学，姜怀秀等），要么是自己这种觉得他就是个小学鸡的。
像林若这种提起来古井无波，还透出几分欣赏的，还是第一次见。
“你不讨厌晏墨吗？”江念问。
林若顿了顿，很圆滑的说：“接触不多。”
“我就是好奇，你不用藏着掖着。”江念说。
林若还是很圆滑：“他是我们的合作对象，没有喜恶之说。”
“给我收起你的油腔滑调。”江念无语了，“我真的就是好奇才会想问问你的意见。”
“意见？”林若来了兴趣，“关于哪个方面的？”
江念说：“你不认为他的交友观念有点不正常吗？”
“有什么不正常的？”林若反而很好奇。
“比如说很多人认为他和罗宝儿是一对，且这么认为很长的时间，但他似乎没发现一样。”江念说。
林若想了一下说：“你和叶修竹的关系如何？”
“还不错。”江念回答。
“你会花很多钱在推广他的知名度，给他搞作品吗？”林若又问。
“当然会。”江念毫不犹豫回答。
毕竟叶修竹这个人特别的吸粉，还努力，未来可期，现在的投入肯定会得到更多的收获。
“你知道叶修竹的粉丝里，有80％以上，都是他和你的cp粉吗？”林若又问。
江念裂开了：“我还真不知道。”
“你看，这很正常，因为你根本没空去看，也不认为有必要去看他的粉丝如何的吹捧他。”林若说，“你看的知识一堆的报告，一堆的数字，最后确定自己的营收如何。”
原来是角度的问题。
江念想。
“所以这里是有个流程的，千灯的负责人负责罗宝儿，所有的资源基本上都是由千灯的负责人来掌控的，最终的成果也是千灯的负责人送到晏总的面前，最后他看到的不过是一堆报告而已。”
林若继续说：“换做我是千灯的负责人，我也会主推罗宝儿的，比起给她的钱，或是给她推广的钱，都比不上最后的营收，不然她怎么可能在做了那些事之后，还能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工作？因为她真的很有价值。”
“我是觉得他有点天真。”江念说。
林若顿了顿，说：“偶尔天真也不是坏事。”
“看来你很喜欢他啊。”江念揶揄说。
“也不能说是喜欢吧。”林若想了一下说，“只是觉得作为一个老板，他很不错，作为合作对象，他也很不错。每次看到和他合作的合同合同，我都会这么想。”
李南华看到千灯主推罗宝儿，于是愤恨。
网友看到罗宝儿和晏墨一起出镜过，加上千灯的最大老板是晏墨，于是磕cp。
林若看到自己的野心在晏墨的加入之后，快速的扩张，于是觉得这个人很好。
这完全是角度的问题。
江念想，其实事情也没那么复杂，只是众人想复杂了，于是这事儿就变得复杂起来。
好比自己看了剧情线之后的先入为主。
当然，晏墨在她眼里是个二傻子没跑了。
林若又给了江念一个u盘，说：“不过晏总确实有点……不寻常，这一点也是对的。”
看来u盘里有些奇怪的东西。
林若走后，江念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是停车场的监控，每天差不多的时间，晏墨都会开车过来，虽然他每天都换不同的车做掩护，但林若和他合作过多次，基本上把他手里的车记了个七七八八，一看车牌就知道了，因此她把晏墨的车一一圈了出来。
他会在停车场安静等待。
知道江念到了停车场，并且开车离开，之后他才会跟着开车出去。
这……果然是个小变态。
他这么做的目的不难想到，就是想趁着下班的时候，偷偷看她一眼。
江念觉得自己的手臂都起鸡皮疙瘩了。
不过是喜欢一个人，何至于如此？
她无法想象什么的感情，才能促使一个人大费周章做这么没意义还浪费时间的事。
难不成活该单身的人是自己？
她突然就不想继续当“间谍”了，没必要，也没意思。
如果最后晏墨知道“缘分呐”是她，那画面就更复杂了。
江念想了一下，还是上了聊天软件，给对方发去信息。
缘分呐：我们互删吧。
对方秒回。
少管闲事：？
缘分呐：万一你追到了你喜欢的人，那也不好继续有异性朋友，不如互删。
少管闲事：看来在这一点上，我们依然无法互相理解。
缘分呐：不是无法互相理解的问题，只是，这本来就是不对的呀。
缘分呐：虽然我们之间确实没啥暧昧关系，可难保别人不这样想。
江念犯了老毛病，又想理论一番了。
少管闲事：那就举例说明好了。
少管闲事：我身边也有不少非同性但关系很好的人，并没有人会觉得他们是情侣，或是有暧昧关系。
少管闲事：事情有时候其实很简单，不是吗？
缘分呐：那是因为他们之间阶级同等，又有利益关系。
江念估计他说的都是顶流富豪那帮子人，诸如越桂芝，这女人男男女女的朋友就不少。
少管闲事：友情要由阶级决定？
好家伙，这个问题太尖锐了。
缘分呐：主要是阶级不同，没有共同话题的呀。
少管闲事：我不觉得我们没有共同话题，虽然观念时常发生分歧。
缘分呐：只能说，很多时候观念没有对错之分吧。
缘分呐：看人的。
缘分呐：但我们都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自己有一样的想法。
缘分呐：好比我遵从自己的想法，所以决定互相删除。
少管闲事：既然如此，我接受。
缘分呐：OK，我删了。
江念发完信息之后，直接了当删了对方，又看了一下系统新给自己找的“网恋对象”，只觉得索然无味，一并删除。
随后卸载APP。
晏墨回去的路上，想到“缘分呐”，也不是不无惆怅。
但他已经明白，分别是常态。
知道归知道，内心有点感伤也不可避免。
他决定久违的吃个草莓味的冰淇淋。
恰逢这时，江修又发来短信。
晏墨将车停在路边，这才拿起来看。
江修：小念最近在看心理医生，你不要趁虚而入，也不要再去找她，不然我掐死你。
晏墨：……
他的手指在拉黑一栏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按下去。
这下子不吃两个冰淇淋，根本消不了心口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