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犯罪者都知道shā • rén是不对的。”
“我的妈诶,这也太一波三折了,谁能想到抓shā • rén犯还能顺带抓一波tōu • pāi的。”
“真就狗咬狗一嘴毛,这两人太能装了。”
……
这些事很快告一段落,这些人都获得了免费的住所,已经24小时的“看护”。
因为谭嘉运逃过一次,这次警方就很小心了。
把谭嘉运确确实实送到了监狱里之后,网友也是松了一口气。
江念也是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把那一堆保镖给弄走了。
之前因为谭嘉运还在逃,搞得她一说不要保镖,姜怀秀就装可怜哭唧唧,她一想吃软不吃硬,明知道姜怀秀是装的,却也没法拒绝。
这会儿想必她就没话说了。
江念想做就做,立马给姜怀秀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那是谭嘉运的问题吗?那是你惹到了一堆疯子的问题。”姜怀秀说,“那可比谭嘉运恐怖多了,他好歹惜命,但疯子可不惜命。”
江念:“……”
之后姜怀秀和她念叨了半个小时谭嘉运和疯子的区别,最后,江念还真被说服了。
干脆不管了。
尽管陈导和她说了一堆什么“感受天地”“内心平静”这种令人费解的话,江念也听了个七七八八,但她就是闲不住,还没看几天,从心理医生那里得到了“被袭击案件没有给她留下心里阴影”的结论之后,拿着这个结论出院了。
她的保镖也跟着她一块儿离开了医院。
为了避免被姜怀秀等人抓着谈心,她干脆搬到了自己名下的房子里去住,刚好也离公司进一些,还方便做事。
在此期间,她还看了不少关于爬雪上的知识,有空去就去爬爬山。
每次爬山都能遇到晏墨。
他总是说:
“好巧。”
“路过,一时兴起。”
“偶然。”
江念自然不可能信他,她可没忘记这位在自己的保镖团队里安插了间谍。
但她也没拆穿,反正他什么都没做,就算遇到了也只会复读“路过”两个字,除此之外也什么都没做,也就没有去关注的必要。
两人爬山的时候,往往会一前一后。
晏墨在前,江念在后。
这是江念故意放慢了速度,她可不想在晏墨的前面,会有种莫名的危险感。
晏墨大概是发现了这一点,因此总是会走在她前面。
她这算是提前锻炼身体了,毕竟陈导打算实打实的拍她爬雪山的戏码,那体力要是跟不上可不行。
两人这一前一后,沉默不语的爬山方式,倒是构成了某种奇怪的默契。
主要来自江念自己的感受。
她形成了一种想法:只要爬山,必然会遇到晏墨。
连保镖都不用带了。
这一点甚至获得了姜怀秀的默许。
如此一来,江念倒也乐意看到晏墨,比起只有一大帮子人跟着她,自然是只有一个人在附近会更好一些。
爬山的时候,她会刻意用一些技巧来让自己省力一点,可以用更少的力气,往更上面爬。
她把这当做工作的一环。
说是休息也没有,心理上依然认为自己是在做正事。
但山里空气好,又安静,还是让她感觉挺舒心的。
晏墨的存在,她可以忽视掉,毕竟他既不说话,也不看她,就是独自往上爬,就像是一道游魂。
久而久之,江念也就习惯把他当做背景板,当做山的一部分。
她爬的山还挺高,起初都没上山顶,半路就没力气了,经过几次的尝试之后,才终于到了山顶。
那种感觉无比的畅快。
她站在山顶往下看,树木环绕着大半的城市,地平线落下半颗夕阳,黄橙橙的光笼罩大地。
她恍惚间想起,自己似乎来这里很久了。
忙于“求”生,困惑于所求,日复一日,其实也没什么难过的,但似乎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成就感,都是些做厌了的事。
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时刻,感觉到发自内心的愉快。
微风拂过脸颊,带来树木、草地和泥土那种特有的气味。
很好闻。
江念站了一会儿,浑身的汗都被微风拂去,身体的疲惫感也开始体现出来,她干脆在山顶的石凳坐下。
石凳的边上有一条长长的路,尽头是一座寺庙,安静立于山林之间。
晏墨去往寺庙,大概是打算祈福?
因为他老是跟着她,所以她在半山腰下去,他也会跟着下去。
问起原因,他只说:“累了。”
可脸上就一点点的汗,腿都没颤抖,和江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念知道是借口,问了一次也就不再多问。
这还是他第一次登顶。
江念莫名有种自己拖累了他的想法,不然他早就可以来祈福了。
大概是心情不错,又需要分享战果的原因,她拍了个图片,刚想发微博,又想到,这样的话,这里说不定会被当成打卡地,自己就不能再来了。
还是等可以轻松征服这座山的时候,再来发微博比较好。
于是又收回了手机。
等晏墨祈福出来,他就站在寺庙前的湖泊静静看湖。
江念一时兴起,拍了一张他的照片,在一看成果。
高挑的男人安静立于湖泊前,湖里的水安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如他的脸色,而身后是庄严而肃静的寺庙,看上去还挺有意境。
江念觉得自己的拍摄技术还是不错的。
说不定以后可以尝试多拍一些东西,大概也算是意外之趣。
担心等会儿不好走夜路,江念没有欣赏太久风景,就收起手机准备下山了,体力也恢复了不少,至少双腿不颤抖了。
上山难,下山也难。
上山是累,下山是脚都在飘的,怕会一个踩空给滑下去。
下山的时候,江念倒是不会走在晏墨的背后,而是会走在前面。
因为跑着下去,还挺好玩的。
如果晏墨在自己的前面,跑过去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撞到他,那就有点尴尬了。
之后江念又来了几次,转眼就过去了三个月。
她每周都会来一次,坐车里,在山脚停车,然后徒步上来,因为她肚子下午来的,天气在一点点变热,会来爬山的一般也不会选这个时间段,以至于她还真没遇到过其他的爬山者。
下去的时候,正是夕阳西落时,有些人就喜欢这个时候来爬山。
而这个时候,她已经上车准备走了,完美错开。
艳阳高照,只是落在皮肤上,都有点灼烧感。
江念就算是再怎么晒不黑,这么几个月下来,也是黑了些,看上去更加健康了。
偶尔在镜头前露面,粉丝都要感到困惑:这是干嘛去了?还是现在流行美黑了?
江念自然没有解释。
她看着眼前高高耸起的大山,鼻尖是泥土的气味。
而不远处,有个男人已经提前一步,顺着石头阶梯往上爬。
是晏墨。
但这次,江念不是来爬山的,她是来告别的。
终于征服了这座山,可以选个其他的了。
拍照,留念,收起手机,回到车上,和保镖说:“走吧。”
保镖看了一眼江念,又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爬山的晏墨,欲言又止。
江念:“你吃我的员工还是晏墨的?”
保镖一顿,说:“当然是您的。”
说罢,立马启动了引擎。
这车的引擎声不大不小,在市内或许不会很明显,但在山脚下,这四下无人的,就显得很惹眼了。
远处阶梯上的晏墨停下了脚步,回头朝这边看来,然后车头就调转了。
江念还回头看了一眼,晏墨站在原地,看着这边,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才收回目光。
感觉还有点小可怜。
江念才升起一点点微妙的小心疼,转念又想到他这才没爬几步呢,下山的成本也不高,顶多一两分钟的路程,心下那种微妙的小心疼瞬间消失无踪。
被留在原地的晏墨,眼看着车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看看四下的草木,想了一下,还是没下去,而是转过身,继续往上攀爬。
都开始了,那就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