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昆仑,有三座神峰。
阆风巅、玄圃堂、昆仑宫。
昆仑宫信于天墉城内,方圆千里。
城上安金台五所,玉楼十二所。
其北户山承渊山,便是蚊道人先前潜修之所。
昆仑宫前,山脚之下,忽然大地撕裂,现出空间破碎之相,有一道人,从中跃出。
大地复归原状,那道人抬头向山上雄伟华丽的宫阙望了一望,举步便向山上去。
此时,天庭与西昆仑仍处于交战状态,山上戒备森严。
那道人行不片刻,便被一队兵将拦住,队伍前方,两员大将,正是天厉与五残。
天厉神将和五残神将,此前是负责天庭刑律之神,貌相最是威严,此刻一脸杀气,更显酷厉。
但那道人却也不慌,只是拱手低语几句,天厉和五残面面相觑。
他们并不知道这道人所言是否属实,不过来者只有一人,看道行也不深厚,倒也不必怕他。
天厉和五残两位神将,便押着这道人,径往昆仑宫上走去。
不一时进入一座神殿,西王母正斜卧上首雪玉云床之上。
长腿、雪足、豹衣,容颜明艳,身材火辣,透着勃勃野性。
而一双俊眼,目光颇带攻击性,也如一头母豹,审视着侵入她领地的野兽似的。
那道人神色木然,对于西王母的神威毫不畏惧,见了她,只是拜倒在地,恭声道:“小人奉神荼、郁垒两神将之命,拜见西王母娘娘。”
西王母右手拈起一枚葡萄,臂上绾臂金散发出道道金光,妖娆的眉梢轻轻一挑,道:“神荼、郁垒?
他们有什么事?”
那道人天生一张面瘫脸,毫无表情,木讷答道:“神荼、郁垒两位神将说,‘鬼怖’昨日突生异象,花开三千里。
两位神将运转神通,强行镇住了‘鬼怖’,不料今日,‘鬼怖’再生异象,它……竟从中裂开了。”
西王母一惊,蓦然坐起,因为动作太急,玉兔急跳,粉润光辉,摇曳生姿。
如此活色生香场面,但那面瘫道人却仍呆滞地站着,眼神儿都未错动一下。
西王母沉声道:“从中裂开了?
‘鬼怖’已毁?”
面瘫道人道:“只是从上而下,裂开了一半,就像……遭了雷劈,倒未延及根部。”
西王母松了口气,挥挥手道:“我知道了!”
那道人听了西王母的话,再拜一拜,便原地瘫软下去,“吧嗒”一声掉在地上,却是一截苇子编的绳索所化。
此时使命已了,复又化作一截苇编的绳索,掉落在地上。
西王母重又躺回榻上,手托着香腮,沉吟半晌,格格一笑:“天柱倒,地纬绝,封神榜毁,灵山证圣人。
地藏入冥,截教重立,木公金母反天庭,应龙鲲鹏再出世,如今,就连冥界,都不消停了。
“西王母的目中露出炽热的光芒:“鸿钧合道,六圣不出,看起来,天地人三道,当真要有一场大变局了!“西王母越想越是兴奋,忽在腾身而起,一双如霜雪足轻盈地落在柔软的地毯上,朗声道:“天厉、五残!“正候在宫门外的天厉五残两员神将立即步入大殿,手拄兵器,单膝跪地。
西王母道:“传旨玄女,联手截教,务必夺回天璇、天玑!“天厉、五残顿首称命。
西王母道:“还有,集结我西昆仑仙兵仙将!”
西王母的眸中闪烁着凶残嗜血的光芒,轻轻伸出柔软红嫩的舌尖,舔了舔丰盈性感的唇:“枕弋待命,随时听候本宫传唤!”
两员大将领命,甲胄铿锵地走出大殿。
西王母dú • lì于殿上,声音清幽而柔媚:“‘鬼怖’快要封印不住了,呵呵,乱一些也无妨,乱了,本宫才好乱中取胜啊,呵呵呵……“……平心宫内,在北阴大帝和陈玄丘的共同出手下,确保了六道轮回盘不至于出现意外。
后土趁机进行修复,说也奇怪,不知是不是北阴大魔王出现以后,以他冥界之主的强大气势,压迫住了阿修罗道的无边血煞之气,使那修罗道轮片不至于继续承受那种不断欲脱离六道的强大力量。
后土修缮六道轮回盘,接下来少了这股外力的干扰,竟顺利无比。
待后土终于将六道轮回盘修复,便从那六道轮回盘上跃下。
后土道:“多谢北阴帝君和玄丘小友,若非你们,只怕今日这六道轮回就要出了大问题。
“北阴大魔王点了点头,道:“维护六道轮回,本也是我份内之事,可修好了?
“后土道:“本座分出一道分身加固其上,暂时稳固住了,还需寻得大地四固之一,换掉已经磨损的部分,本座的分身,方能抽取出来。
“巫族虽不修元神,但后土以大宏愿身化六道,便有六个分身,六大分身合一,便是完整版的后土。
抽出一道加固在六道轮回盘上,此时出现在陈玄丘和北**人面前的,便只有六分之五的实力了。
北阴大魔王沉吟道:“大地之四固,土石木铁,本座这口冥棺……“后土摇摇头道:“冥界第一棺,天地生成,其形永固,根本无人改变得了,如何用得上去,帝君好意,后土心领了,此物,我还是细细寻找吧。
“陈玄丘听了点点头,道:“我这座奇碑,坚固之极,其形亦不可变,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