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少祝坦然道:“他死了。”
王青阳目中陡然射出两道锐利的光芒,厉声道:“谁干的?”
玉少祝想着雍天子说过的那个刺王杀驾、毁了一幢华屋的女人,沉声道:“一个女人!”
……
姬侯跪坐在蒲团上,看着面前的屏风。
灯影映在屏风上,人还不曾出来,已可看见屏风后边朦胧的一道俪影。
她从屏风后边款款地走出来,美得清丽绝俗,仿佛仙子谪凡。
一袭鹅黄香罗衫子,一双蝴蝶儿似的大袖,雍容中不乏曲雅秀媚,她的容颜润致如水,颀长的秀项透露着天鹅般高雅的气质。
美,绝美,清丽脱俗。
只是,姬侯身边还有一个南子。
南子跪坐在那儿,不便展示动人的身段,但就只是跪坐在那儿,秀色芬芳就已扑面而来。
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已经恢复公主装束的浅陌,如果说是一枚浆水饱满、甜脆可口的梨子,那南子就是一枚白里透红,甜香细腻的蜜桃儿,虽是可具风情,但还是南子更胜一筹。
姬侯的右手突突地颤抖着,不时剧烈抖动两下。他感觉自已的右臂在这种不自觉的经常性运动中,锻练的比左臂更粗了。
“好,好啊,呵呵。”姬侯笑看向南子,道:“南女士,你看小女如何?”
眼下危困之际,姬侯不再隐瞒,已经对女儿说出了南子的真实身份。她并不是自已的夫人,而是以夫人身份陪伴身畔,实则起到保护作用的姬国供奉。
因此一来,浅陌不用再因为母亲和南子争宠而对她心怀敌意,自然可以同仇敌忾。
南子嫣然一笑,颔首道:“我若是雍天子,这样的美人儿,必然纳入宫中。”
姬侯哈哈大笑,转向浅陌,神情又是一肃:“女儿,雍天子选后,这对我家是一个好机会。只要你能入宫,成为雍天子的妃嫔,为父就是他的丈人。他没有凭据,便再休想对为父用过分手段。”
浅陌有些默然,她心中只走进过一个男人,可惜,她和那个男人从未有过感情的交集。
只是父亲的一句承诺,再加上她对那个男人容颜的惊艳,让她一时痴迷不已。可这一切,很快就成空了。那个男人成了父亲的敌人。
浅陌心中自然是难受的,好在不曾情根深种,渐渐也就淡了。
然而,淡漠了对陈玄丘的念想,不代表她就愿意随便嫁个别人,哪怕这个人是当今天子。她一个修道之人,对于世俗的名禄地位,也不是那么看重。
然而,父母之命,天经地义,她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尤其是现在,父亲被宣来大雍,前程未卜,她若能够入选宫中,对父亲、对姬国,自然是有着绝大帮助。
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尽管如此,心中一抹淡淡的愁思终究难免,所以,她只是露出一抹羞涩,没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