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丘一试,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和紫金葫芦的感应竟然被一股莫可抵御的强大力量给隔断了。
七音染幽幽地道:“我说过了,除非你不在这座山上,否则,这虚空自生的一界,只要已经盯上了你,便可以镇压你。北阴大魔王的‘三葬太阴经’,可是大罗金仙也要畏惧三分的冥界至宝。”
说到这里,七音染急急用神念对陈玄丘道:“地府不管阳间事,所以冥王不会知道你的身份来历。一会儿,我和他们交手,你便突然自后偷袭,把我杀了。到了冥王面前,你就说是被我降服,不得不屈服于我,随我来此。冥王此人平素还算讲些道理,既知你是不得已而为之,便不会苛待于你的。”
陈玄丘眉头微微一挑,凛凛然有些寒意。
七音染用神念道:“不必不甘心。你说的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逃出一个,总比双双死在此处更好。切记,你一定要把我神魂俱灭,不然,我若落入冥王手中,他恼我逃婚落了他的面子,只怕我的下场比蒲儿还惨。”
七音染说罢,纤手一扬,小小一根魔法棒便恢复了哭丧棒原形,一根大棒在手,七音染撞开窗棂,就向那牛头人扑了过去,口中大叫道:“阿榜,看看是你厉害,还是你七爷厉害!”
那牛头名字就叫阿榜,手中使一杆阴铁钢叉,力大无穷。
他一向不甚服气七音染以一介女儿身,稳坐白无常的神位,如今七音染主动出手,他自然不会客气。两下里铿铿锵锵地大打出手,四下的阴差们却是驾着阴风纷纷散开,在一旁观敌掠阵,看那情形显然是想抓活的。
这本就在情理之中,堂堂冥界之王,居然被人逃了婚,这面子丢的太大了,一旦传扬出去,怕是冥君会成为整个地府的笑柄,他对七音染必然恨极,又岂会轻易杀了她。
七音染一边与牛头交手,一边用神念急急催促陈玄丘:“快啊,男儿大丈夫,不要婆婆妈妈的,马上杀了我,快动手!”
陈玄丘蓦然双手一扬,左手定神鞭,右手勾动剑,纵身扑向七音染。
他动手了。
七音染感应到身后陈玄丘已经向她扑来,心知下一刻就要身首异处,又或者被利剑穿心,下意识地把双眼一闭。
而此时,牛头阿榜的铁叉也迎面搠来,刺向她的心口。
“当~~~”
陈玄丘一剑挥去,荡开了牛头阿榜的铁叉,定神鞭一挥,各种负面效果化作一团团黑雾,向着四下里驾着阴风的众阴差们撒去,口中喝道:“跟上我,杀出去!”
七音染愕然张开双眼,就见陈玄丘头顶和双肩三把阳火已经全部放开,在这冥府阴曹之中毫无掩饰地绽放着,火光冲天。
那些阴差先被定神鞭加了各种负面效果,再被这阳火一冲,登时如烈火扑面,灼烧感强烈无比,纷纷退却避让。
陈玄丘一剑撩开牛头的铁叉,接着一脚将他踹向众阴差,又撞倒了一大片。
七音染不由跺跺脚,眼下也由不得她多想了,只能一挺哭丧棒,便追了上去。
七音染一边挥棒打退众阴差,一边气极败坏地喝道:“你这蠢货,枉费我一片苦心,便是你把他们都打杀了又有什么用。丰都黑狱大阵镇压之下,我们根本逃不出去的,你又何必白白陪我送死。”
陈玄丘道:“这是什么混帐话!明明是我找你帮忙,把你带入了死境,你该怪我才对。我若杀你求生,当真猪狗不如了。”
七音染听得心中一暖,道:“罢了,死就死吧,能和你死在一起,我……我也不枉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着,待逃无可逃时,你我同归于尽便是!”
七音染横下了一条心,就跟着陈玄丘一路打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