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是夫妻,新婚那日我曾许下诺言,必定会护你周全!”宁冬荣看向徐凝慧,“你做这些的时候,可有告诉我一句?但凡有一句话!”
徐凝慧错愕的看向宁冬荣,继而失笑,然后哈哈大笑,最后收了笑容漫不经心道,“侯爷话不多,妾记得清楚。”
“与侯爷无干,是我想这样做而已!”
宁冬荣觉得无力,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堵得厉害。
“我不信你不知道我的心意!”
“侯爷的心里装了不少人和事,有没有妾,妾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徐凝慧低声答了一句,宁冬荣呆了呆,面无表情,眼神黯淡无光。
宁冬荣嘴唇动了动,目光触及徐凝慧平和的近乎冷漠的面容后,离开了内室。
徐凝慧长舒一口气,但凡有一句话又如何?梅氏掌握了他的秘密,他的生死,他宁氏一族的荣宠。拿这些和他们母子的安危相比较,孰轻孰重,她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
午后,萧扬欢带着阿芙来庄子上看望徐凝慧和团哥儿,正好撞见宁冬荣带着一脸伤的梅氏启程。
萧扬欢还没有说什么,梅氏却恍如见到恶鬼阎罗一样,连连后退不止,若不是她身后跟着好些仆妇阻了她的去路,只怕就要狂奔逃离此地。
“长姐,她这是?”萧扶欢手里抱着一只暖手炉,好奇的看着梅氏如此作态。
金嬷嬷上前给萧扶欢理了理身上的披风淡淡道,“梅氏犯了错,公主小惩大诫。要知道这样的作为,在其他世家大族,没这样的好事!”
宁冬荣抬手见礼,萧扬欢上前问道,“侯爷是准备回京了?”
“是,公主身边的太医医术高明,臣觍颜请公主多加照拂幼子!”宁冬荣回道。
萧扬欢突然叹了一声,瞧着宁冬荣脸上的霜雪又厚一层,只怕这两人之间的嫌隙深了不少。
回头看了一眼虚妄庄,突然道,“前两日外祖母来信,说事虚妄庄原本是谢家的庄子,后来陪嫁给了谢家的姑外曾祖母。喔,就是了悟大和尚在俗世娶得世子妃。这庄子是个好地方,姑姑和阿庸住在在此处,也是不错!”
宁冬荣眉头微动,心中若有所思,看向萧扬欢。
萧扬欢却拉着萧扶欢往庄子内去。
“长姐同吉安候说那些做什么?阿芙不喜欢他,宠妾灭妻到这种境地,定然要皇叔狠狠责罚他才是!”萧扶欢近来跟着崔良娣和金嬷嬷的时候多些,二人有时说古解闷难免说起京中往事。
尤其是各家大宅门里的妻妾之争,嫡庶之争。
萧扶欢为徐凝慧愤愤不平,萧扬欢停了脚步,看向她温声道,“哪里用的上皇叔责罚他,流言蜚语已经让他疲于应付!好了这样的话,待会儿见了姑姑就不要说了!”
小姑娘懵懵懂懂的点头,一行人就到了正院。
徐老夫人正抱着阿庸在守着徐凝慧吃药,见她端起玉白药碗,一饮而尽,感慨道,“你从小就乖,吃药什么的从不叫苦,倒是叫阿奶省心了不少!”
徐凝慧漱了口,正拿着绢帕擦嘴,“左右都逃不过,哭也是吃,不哭也是吃。不过是想攒足了委屈,好向您要糖吃。”
徐老夫人微微一笑,面容和善,“不用攒,阿奶的糖都给你吃!”
徐凝慧会意一笑,所以她明知道这个时候流言蜚语满天飞,对宁家和徐家而言对付流言蜚语的法子,是她带着儿子回京。可是,她故意不提此事,徐家由着她的性子来,宁冬荣不会提。
“县主,公主带着庆宁县主来瞧您了!”玉竹站在门外禀报。
徐老夫人笑道,“定然是来看孩子的!”
正说着,萧扬欢和萧扶欢就进了内室,二人解了披风站在碳炉前暖了一会儿才去看了阿庸。
萧扬欢将礼单子交给玉竹,“去将东西收下。”
玉竹倒是坦然受了,然后转头给了徐老夫人。
徐老夫人不过是闲闲看了一眼,然后惊讶道,“如何这样多!还有郡王用过的东西,这可不好!
“是我做主添的,母嫔们说小孩子要是穿了旧衣,就会健健康康。阿平自从来了清净寺,就鲜少生病。阿庸也会在佛祖的庇佑下,健健康康!”萧扶欢笑眯眯道。
她模样不如萧扬欢生的精致,但是圆圆的一张脸,瞧着十分有福气,说话又温柔,在长辈面前十分得宠。
徐老夫人见她这样说,果然不再提不合规矩的事情,反倒是和萧扶欢出了房门去清点礼单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