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战事结束以来,元康帝就陆陆续续的开始论功行赏。最先得到赏赐的便是卫家了,也算是最丰厚的。
反而是对战漠北的主帅吉安候,在婉拒了元康帝为其次子举办百日宴后,论功行赏之事,到现在也没有踪影。众人私下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萧扬欢瞥了贺清愉一眼,眼神晦暗,“吉安候出身世家,身有爵位,按着规矩,封赏之后,就只能是镇守一方的大将。皇上延迟行赏,看似处处提防,但京城最近官员调动频繁,不少将士都是调离京城。其中谢家和张家一派的人最多,所以,皇上究竟想做什么?”
贺清愉笑容一顿,整个人沉静下来,语气也多了几分凝重,“君心如渊,深不可测。皇上想做什么,取决于漠北的态度和京城的局势。”
漠北大汗年迈体弱,此次南北之争,已经使漠北元气大伤,有生之年都不会再发动战争。而京城局势,就难说的很。
“京城的局势,取决于皇上的意愿。”萧扬欢沉沉吐出这几个字,“而皇上已经做了决定,六安候府之事已经是个开端了。”
贺清愉转眸,“刘家的事情,牵扯到工部侍郎高家,背后隐隐有镇国公府的影子,多方势力运作之下,是不能善了。对了,大长公主前些日子定下了成亲的日子,聘礼前日就会送到府中。阿珂让我给公主送份请柬,到时候请到府上一聚。”
清风吹过,灯火跳跃不停,照的人影摇晃不定,如坠幻梦中,不辩鬼神。
萧扬欢起身,将书房的窗户合上,也将窗外的风动云起关在门外。“今日大殿之上,那位漠北三王子似乎颇通中原文化。”
贺清愉不置可否,只端茶浅啄。
“我想见一见。”萧扬欢继续道。
这下贺清愉终于放下了一直端在手中的茶杯,良久之后才道,“好。”
贺清愉离开之后,萧扬欢又在书房呆了许久,直到三更时分,与黑云商量好卫家的事情,这才吹熄烛火。
接下来几日,萧扬欢都安静的在府中准备中秋节礼之事。而女学因为中秋日近,放了几日假期,各府的姑娘都在家准备过节。
中秋节前一天,萧扬欢开始往各家送节礼,崔良娣在一旁和郑嬷嬷复查礼单。虽然昭哀太子已经薨逝,但崔良娣照拂太子子女有功,一日前,杨贵太妃进位为良娣,以滋嘉奖。
“崔姐姐,送往妾母家的礼是不是太重了些,妾家中只是商贾,只怕不能用这些金玉绸缎之物。”金昭训捧着一方锦盒,盒中装着的正是一枚质地通透的玉佩。
萧扬欢正在查看送往李家的节礼,闻言回头看去,她浅声道,“崔良娣是有心为金昭训做脸面,听闻府上有位姑娘出阁,夫家是官宦之家。”
金昭训脸上一喜,连声道谢,“多谢公主,多谢崔姐姐。有了这位些东西,小妹便是出嫁,也是极有脸面的。”
与此同时,站在金奉仪身后的郑奉仪脸色白了几分,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份薄薄的礼单,觉得面上无光,更是心中忐忑。
节礼送出王府,萧扬欢和萧扶欢也整装出发,前往贺府给贺清珂添妆。
萧扬欢给贺清珂准备的添妆礼是一支衔珠点翠鸾凤簪,鸾凤栩栩如生,做工精细,凤嘴中的那颗珍珠足足有承认拇指大小,可见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