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郡王府的马车继续往镇国公府而去,萧昭佑自从萧扬欢上了马车之后,就没了之前出门时的兴高采烈。
萧扬欢瞥了他一眼,萧昭佑蔫巴巴的,“小孩子家家,整日里像这样多做什么?”
“那阿姐像我这样大的时候,在做什么?”萧昭佑反问道,明眸中写满了好奇。
萧扬欢有片刻的出神,昭哀太子夫妇死前的事情,她其实记得不甚很清楚了,她垂下眼眸,看着手中的海棠纹玉佩道,“整日里出了读书习字,就是跟着嬷嬷学规矩。空闲的时候,帮着母妃处置宫中的事务,或是去先帝和孝贤皇后宫中膝下尽孝。”
萧扶欢才放下车帘子,将长街上的喧闹隔绝在外,“我听金嬷嬷说,阿姐很小就跟着母妃学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男孩子学什么,阿姐就学什么,父亲有时候还会亲自指点阿姐的课业。”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马车在镇国公府前停了下来。
镇国公府是开国时就有的爵位,经过累世的努力,镇国公府已经占了半条福安街。略抬头看去,之见巍峨高门之上,还残存着铮铮杀伐之气,若非这代的镇国公不走武举,世人都快忘了镇国公这半尺高的门槛是累世军功铸就。
一路过了垂花门,所见所闻都是喜气洋洋,热闹非凡,花团锦簇,小路花径上随意放置的花盆都是官窑所出的精品,盆中所养的花草,无不是名品。
饶是从小生长在富贵乡中的萧扬欢几个,有不由咂舌。
“这盆是十八学士么,倒是开的好。”萧扶欢指着脚边的一柱半人高的花树道,“那边的美人指,花瓣纤纤如美人手指,当真是花如其名。”
领路的嬷嬷微微颔首,“县主说的是,这些都是大长公主身边的嬷嬷布置的。”
萧扬欢不经意的开口道,“阿珂好福气,还未进门就得了大长公主的青眼。”
当年孝贤皇后亲自保媒,镇国公夫人李氏进门的时候,也不曾有过这样大的排面。乐阳大长公主自诩嫡出正统,视长幼尊卑为生命之重,这等事情,在她身上,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领路嬷嬷回道,“还要多谢了公主殿下在皇上和皇后面前美言,我们大长公主对新进门的二夫人十分喜欢。就连二爷和二夫人住的院子,都是按着正院的规制来办的。”
萧扬欢抿唇浅笑,身后的叠翠上前几步,十分好奇的同婆子继续说了许多。而萧扬欢的目光,并未因为婆子的话而流露出因为知道别人家阴私的好奇,只是一惯的沉静如水,无波无澜。
进了客院,诸多夫人小姐已经到场,乐阳大长公主含笑稳坐主位之上,见了萧扬欢几个进来,她难得亲切的问了许多,才让几人坐在她身边。
萧扶欢偷偷拉了拉萧扬欢的袖子,十分奇怪乐阳大长公主,突然亲近的举动。对此,萧扬欢目光从场上逡巡,最后只叮嘱弟妹二人,老老实实的跟在她身边,勿要多走动。
萧扶欢和萧昭佑一惯都是听话的,而萧扬欢又格外叮嘱,自然要听。
好在乐阳大长公主身份太过尊崇,不少官家夫人小姐在见礼之后,都为了在这位贵人面前留下好影响,并未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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