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徵挑了挑眉,抬眸望向远方街道,好一会儿才笑眯了眼道。
“希望王叔今日不虚此行。”
少年眼里盛着星光,璀璨而又纯挚。
扮作小厮的是太孙贴身小太监纸砚。
纸砚随着自家主子的目光望了眼后,唇角一抽,默默颔首不再作声。
按年纪,摄政王只比自家主子大四岁,但却高了一个辈分。
摄政王傅珩乃安平王傅程膝下唯一的嫡子。
傅程是当朝唯一一位异姓王,早些年曾跟着迦安帝浴血沙场,为云宋立下不可磨灭的汗马功劳,后因在一次大战中用身体为迦安帝挡了致命一箭,迦安帝感动之下,同傅程结下兄弟,封其为异姓王,虽然两人相差了十岁余。
但傅程却因那一箭伤了身体,久卧病榻,在傅珩十岁那年故去。
许是因生死之交,生性多疑的迦安帝待安平王比自己几个儿子还多了几分信任,安平王故去时,迦安帝实打实的流了几行泪,也将那为数不多的真心给了傅珩。
傅珩十岁便继任了安平王的爵位,后迦安帝沉迷丹药,竟一道圣旨册傅珩为摄政王与太子共同执政,也不管摄政王比太子小了十七岁。
为此,太子憋了好几年的闷气。
咳,扯远了。
纸砚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道,摄政王辈分比太孙高,应当不会跟晚辈计较这等小事吧。
没错,摄政王是被太孙骗来的。
说什么有十万火急的紧要事,实则只是把摄政王诓来给自己挑个婶婶。
傅珩远远便瞧见了阁楼上的人,他皱了皱眉头,抬脚踏上红木拱桥。
他不认为这位东宫的纨绔真有什么要紧事,只是既然知道他偷偷出了宫,必是要将人送回去,免得又出了什么岔子。
毕竟这不是寻常的纨绔,惹是生非也比谁都在行。
傅珩的出现让周边的闺秀频频侧目,脸颊也飞快的染上了红霞,不知是冻的还是女儿家的羞涩。
有大胆些的,竟忍不住低喃:“京城果然养人。”
话刚出口,便被身边的婢女急忙提醒:“小姐!”
那小姐自知失了礼,抿了抿唇不再吭声,只一双灵动的大眼仍旧盯着那正在上桥的人。
抛开身份不论,傅珩的长相绝对是京中翘楚。
曾有戏言,京中若要选美,傅珩必得魁首,但这话在傅珩成为摄政王后,再没人敢提及半句。
傅珩的好看,并非英俊,而是...或许可以用绝美来形容,轮廓分明,皮肤细白,五官几近完美,但却并不让人觉得阴柔,反而,那双本该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因常年染着冰霜,让人望而却步,不敢亵渎。
京中对傅珩倾心的贵女不在少数,但却无一人能得他一句温言,即使是这样,也还是有许多贵女贼心不死。
“啧啧啧,你有没有觉得,王叔就像一只小白兔,出了窝就被要狼争先恐后的叼走。”
纸砚浑身一震,瞪大双眼,他...不敢觉得。
这普天之下敢这般形容摄政王的,估计也只有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太孙了。
再说了,摄政王那一身生人勿进的气场,哪里像小白兔了。
纸砚僵硬的看了眼自家兴致勃勃的主子,或许...主子您应当宣太医瞧瞧眼睛?
雪越来越大,不少小姐都已经撑了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