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护就算了,至于要求...
“不过举手之劳,公子无需放在心上,此乃洬江府尹后院,公子大可安心休养,待伤好再归家。”
傅珩一愣,他竟是到了洬江。
是了,洬江与昭河交界,他那日怕是刚好落在了分岔路口。
洬江府尹,洬江府尹叫什么来着。
近年地方官员述职都是太子在主理,他也懒得操那心,加上洬江偏远,他还真未见过这一方府尹。
既然未打过照面,想来这府尹也应当不认识他。
他既是诈死,便不宜暴露身份,且洬江与昭河相邻,若昭河有什么消息洬江府尹不可能不知,若是他能留在此处,或许更方便行事。
如此想着,傅珩在抬眸时,眼里多了几分迷茫。
“不瞒姑娘,我似是不记得前尘。”
这话倒是让楚婈一怔。
她原就是有意试探他的身份,却没想到,这人竟然失忆了...
几番踌躇,楚婈担忧的开口:“公子,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说完,便带着几分急切的吩咐小厮。
“去将郑大夫请来。”
郑大夫昨日可没说撞着脑袋了啊。
难不成是发烧烧傻了?
小厮领命小跑着去请来了府医。
傅珩坦然的将手腕伸出去,眸子里一片清明。
郑大夫诊完脉后,又开了一副方子交给小厮,才朝楚婈回禀。
“二小姐,这位公子伤处太多,剧烈的疼痛后,可能会造成短暂的混沌。”
楚婈讶然。
所以是真失忆了...
“那何时才能记起来。”
郑大夫对此也不能完全确定,只道:“这倒是说不准,有可能几日,也有可能几月,甚至几年。”
楚婈:“...”
所以,她该如何确定他是不是摄政王。
“公子,可还记得名姓?”
傅珩瞧她略微有些错愕的神情,颇觉有趣,顿了顿,道。
“好似,隐约是姓原?”
“其他的就没印象了。”
楚婈一滞,姓...原。
云宋见过摄政王的人虽不多,但几乎人人都知道摄政王姓傅名珩。
难不成,这世上当真有如此相像之人?
亦或者,半年前就是她误会了,那天在桥上见到的那人,并不是摄政王。
京城第一美人,莫非还有比他更好看的人?
“姑娘,怎么了?”
傅珩眼神微紧,试探道:“姑娘可有认识原姓之人?”
楚婈回神,柔声道。
“并未,只是觉得,好似之前在哪里见过公子。”
傅珩不动声色的嗯了声。
暗道她果然不记得半年前那一次短暂的相遇了。
“我不记得前尘,倒也不知是否曾与姑娘见过。”
楚婈微微颔首,没有在此事上深究。
“不过答应姑娘的必不敢忘,姑娘的要求只要不违反律例,在下都会尽力做到。”
楚婈这次没有立刻开口拒绝。
这人的身份虽因失忆而扑朔迷离,但对她来说,却并不影响她的计划。
他若不是,待他记忆恢复她自有方法将他留下,若是,不知者不怪,他堂堂摄政王总不会同她一个弱女子计较。
傅珩见楚婈这般神态,心里便明了。
“姑娘于在下有大恩,若有所求可尽管开口。”
楚婈闻言飞快瞥了傅珩一眼,又垂首犹豫半晌才似是下定了决心,抬眸看着傅珩。
眼神清澈,无半点贪婪旖旎,但说来的话却让屋里所有人惊住了。
“我本不愿贪公子回报,不过近日却有一事烦心,母亲挂念我的婚事,多有操劳,可奈何...奈何几次替我相看的公子都不得我心。”
“倒不是我贪图富贵王权,我对良人所求不多,只看中一点,与我颜色相配即可。”
清和双眼已瞪的溜圆。
她第一次听人把爱美色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因太过惊讶,甚至忘了去阻止自家小姐继续胡言乱语。
而傅珩此时却在认真思索,若要寻与她颜色相配的,这世上怕是找不出几个。
“我也曾听过许多才子佳人流传下来的佳话,有些故事很是令人羡慕,比如某位小姐落难,被公子相救因此修成正果,其中有一句话我印象尤其深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清和与那小厮深吸一口气,迟迟不敢落下。
“不如,公子便以身相许可好?”
屋内顿时一片寂静。
“不过,公子生的这般好看,我蒲柳之姿不知能否入公子的眼。”
傅珩僵硬的抬起头看着楚婈。
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生出惊愕无措的情绪。
傅珩自出生后便是尊贵的小世子,顺顺当当二十年,从未欠过人情。
他竟不知,这第一次还恩情,便要将人赔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