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原青峦撑伞自雪中缓缓走来,手臂上搭着一件白色披风。
“照顾好皇上。”
临走前,傅珩轻轻落下一句。
纸砚红着眼眶应了声是。
他是跟着傅珩去的寝宫,自然也瞧见了傅珩将兵符与折子放在皇上枕边。
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可他只是一个奴才,连相劝的资格都没有。
只能任由傅珩离去。
大雪中,那两道身影逐渐模糊。
直到再也看不见,纸砚才抹干泪,转身进入寝殿。
皇上醒来瞧见那些东西,便明了帝师的用意,定是要难过的。
然他刚想穿过屏风,却瞧见里头纱帐微动,有细小的声音传来。
纸砚一震,皇上何时醒的。
他迟疑半晌,终是安静的立在屏风后,没再上前。
他知道,皇上此刻更需要的,是一个人的独处。
不知过了多久,里头才传来少年低沉的声音,“纸砚。”
“奴才在。”纸砚忙迎了上去。
“备笔墨。”
纸砚身子一僵,微微哽咽,“是。”
合该是这样。
帝师去意已决,皇上又岂舍得不成全。
云宋定安元年末,天子拿出先帝的罪己诏昭告天下,洗清贺若国师的罪名。
并下旨此后云宋人必奉雪山贺若族为尊,不得有半分轻慢。
至此,朝廷与贺若族尽释前嫌。
至于贺若少主任国师十年之约,天子下令待下任少主出世后执行。
定安元年年末,天子为沈府平反,赐沈府孤女沈花鸢县主之位,将原本沈府的宅子一并赐下。
定安二年初一,帝师上交兵符请奏卸职离京,天子驳回。
随后下旨留帝师之位,允归期不定。
摄政王的牌匾也正式撤下,换上天子亲笔所书,帝师府。
只是此时,傅珩早已离京。
李云徵仰头望着帝师府的牌匾,眼里带着意味不明的落寞。
都走了,好似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景白安立在不远处,同样盯着帝师府,目光游离。
傅珩走前,他们见过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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