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似乎已经五天了,外边已开始有人在走动了。
顾时行轻呼了一息,然后才从桌后站了起来。
起身后朝着房外走去。出了房,直接走入那绵绵细雨之中。
回到房外,迟疑了几息后才缓缓推开房门,走了屋中。动作轻缓,丝毫没有吵醒屋中的人。
他缓步走了里间,走到了床边,掀开了帐幔。
在床沿处坐,望着床上的人。
也不知她梦到了什么,眉头紧锁着,表情痛苦,口中还不停地在梦呓着什么。
似乎掺杂是——孩子,娘亲的词语。
顾时行正要唤醒似乎做了噩梦的苏蕴,但听到这词的时候,犹豫了一,还是止了动作。
他伏身,附耳到她嘴边,仔细听着她说的梦话。
而苏蕴确实也是做了一梦。
梦中她身在侯府的小花园,可不知怎的周遭似乎有一层浓浓的『迷』雾把她笼罩在其中。她只知道自己身在小花园,却是什么都看不清。
这时候『迷』雾中忽然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娘亲。”
苏蕴心头一震,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但前方却是被浓雾所笼罩着,什么都看不清,只隐约地看到了一小小的身影在那团浓雾之中。
苏蕴一急,连忙朝那处跑了过去。可是在跑了过去后,却是是一阵『迷』雾,什么都没有。
“娘亲。”
那软软的声音次响起,苏蕴次往声音的方向追去。
不知道追了多久,那孩子却像是故意躲着她,不让她找到一样。
苏蕴开始有些崩溃了,她觉得是因自己抛弃了孩子回到这辈子,所以孩子才不想见她的。
她瘫坐在地上,哽咽道:“孩子,娘亲不是不要你,而是只有这样选择,你爹爹才会平安无事……”
“你不要怪娘亲,出来见见娘亲好不好?”她语声中带着浓浓的哀求。
周围安静了来,也没有了孩子的叫唤声。
那种愧疚的觉涌了上来,苏蕴哭了。
但随之她觉到好似有人抹去了她眼尾的眼泪,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声“莫哭了。”
顾时行听到她所言的梦话,心情凝重。
她瞒着他的事,似乎不是以常理说得通的。
可看到她眼尾被眼泪沾湿,不禁用指腹『摸』去。
这几日,她比往前四年哭得还多,或者除却在婚前见她哭过回,他也没有见过她哭了。
可见,这几日压在她心里边的事有多重,压得她有多喘不过气来。
她在他面前笑容多了,可他也觉得出来,伤哀也同在。
苏蕴觉到了什么,渐渐地从梦中醒来,半睁眼眸,一时有些茫然地望着她擦拭眼泪的人。
许是睡糊涂了,神志有些恍惚了,所以一时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她起身直接抱住了身上带着水雾的顾时行,语声颤颤:“我梦见我们的孩子了,他不理我了,他在怪我不要他了。”
顾时行愣了一瞬,但接着还是抱住了她,掌心在她的背后轻缓地拍着。
几息后,许是他身上的寒凉与湿润的气息让苏蕴清醒了几分,她逐渐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也不急着解释,而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时行应:“刚刚回房。”
苏蕴以为他是刚回来,也就没有多疑。
她从他的怀中出来,借着屋中微弱的亮光望着他:“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顾时行望着她那泛红的眼尾,沉默了一,才道:“今日我去大理寺,其实是去审问刘五娘,而后了皇宫审了赵勇。”
“你都知道了,包括……”她犹豫了一,还是问:“包括是谁指使的?”
顾时行点头:“赵勇没有招,但我有所怀疑,在故意提起那人的时候,他的反应也证明了我所怀疑的。”
苏蕴垂眼眸,轻声道:“你想问什么,我都会与你实话实说的。”
顾时行见她此时状态不对,在这时候说这些事情,只怕会让她加的难受。
思索了一,他道:“夜深,我们待天亮说。”
说了这话,他却低低的唤了她一声“阿蕴。”
苏蕴抬眸望向他,见他脸上浮现了愧疚之『色』,而听到他说:“抱歉,是我连累你了。”
苏蕴闻言,双膝跪在床上,朝着他倾身,比坐着的他高了些许。她捧上他的脸,垂眸与他的黑眸视,有淡淡的情意蔓延,缠绕在人。
她微微摇头:“你已经与我道过歉了,也弥补了我,所以你不需要与我道歉。”
苏蕴望着他的眼眸,忽然轻轻一笑:“我想了。”
顾时行眼中浮现了几分疑『惑』,“嗯?”了一声,不明所以。
苏蕴的双手从他的脸颊上缓缓抚\『摸』去,接着是脖子,宽紧的肩膀,结实的胸膛,紧实的腰腹。
往之时,顾时行的身体倏然一绷,瞳孔也骤然一缩,立即抓住了她的双手。
眼神惊望着她,似乎没想到她已经大胆到这地步了。
苏蕴坐到了他的腿上,附在他的耳边,吐息如兰,若及若无的落在他的耳廓上。
她调子柔柔的次重复了方才的话:“我想了……”
这回,顾时行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
“松开我的手,好不好?”她柔声问。
他沉默了半晌,出于本的,他松开了对她双手的牵制。
他隐约猜测得出来他与他的妻子似乎有过什么样的际遇,只是她依旧记得,而他却是记忆模糊了。
可有一些荒唐旖旎的记忆却是那么的清晰。
他背靠到了床柱,微微仰头,颈上的青『色』脉络逐渐凸显,像是在压抑着些什么,就是面『色』也逐渐地浮现了几分可疑的红『色』,就是呼吸也逐渐重了。
如此熟悉却如此陌生的觉,不管熟悉还是陌生,却是教人沉沦其中。
以前从不知什么是极致的欢\愉,但这日来的记忆,还有现在的受,他算是彻底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