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侯睡意正浓,但也因妻子的翻覆去而睡不着,便拥住了她,嗓音带着困意时的低沉:“怎了?”
顾夫人:“我心里有事,睡不着。”
顾侯问:“行儿已醒,你又要当祖母了,还有什么烦心事?”
顾夫人在自己丈夫前,收起了平日的主母庄严,像个寻常人家的妻子样依偎在丈夫的怀中,纳闷地:“我怀疑你儿子骗了我。”
到这,顾侯倒是没那么困了:“他怎骗你了?”
顾夫人沉默了许久,才幽幽地问:“你觉得你儿子会有断袖的可能吗?”
顾侯闻言,沉默了许久。
顾夫人见他迟迟没有应声,便用手肘轻推了推他,催促:“你倒是呀。”
顾侯沉默会,才轻叹了声,:“顾家儿郎没有这等歪风,若是行儿表现有这么回事,那定是诓你的。”
顾夫人瞪大了双目望着自己的丈夫:“你怎这么笃定?”
顾侯:“行儿主意大,他想做的事情,可以不去做,但必定不是因为别人的劝阻。而他不想做的事情,他也不会勉强自己,别人也更勉强不了他。”
话语顿了顿,又继续:“自然,他若是不想娶妻,能想许多法子应付你,十年岁拖到十三四的年岁不正是此?”
顾夫人闻言,顿时醒悟。
可不是,他总多得是理由拖着他自己的婚事,而她却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当初对梁邕大打手,他总能想到借开脱,又怎会勉强自己娶个不喜之人做借?!
顾侯约莫知了妻子为什么睡不着了,压低声音哄:“罢了罢了,总归是亲生的,莫要太计较。”
但顾夫人却是蓦地坐了起,『色』愤懑地:“不成,这事我定要仔细查查。”
顾侯轻叹了气,把她拉回了床上:“查查吧,可都这般晚了,去哪里查?今日还是早些歇息吧,前段时日你因行儿的事情都休息得不好,才缓了两日,可不能因行儿再劳累了。”
顾夫人了头,但心里却依旧是想着该何去查事。
直都是自己的怀疑,也不知从何查起……
想了许久,顾夫人还是打算从苏长清那处查起。
*
清澜苑。
苏蕴给顾时行『揉』捏着小腿,才捏了那么小会,顾时行便拉住了她,:“这些事让医官做便好了,你莫累着自己。”
苏蕴摇头笑:“不过是『揉』了小会,哪会那么容易累了?”
顾时行:“我见不着你受累。”
苏蕴闻言,也随他坐在了床头,靠着床头的凭栏,依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问:“不能行走,是不是很不舒服?”
顾时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微微摇头:“虽然现在去哪都要坐着轮椅,但左右不过是几的事情。而且这几日都有你陪在我身旁悉心照料,不仅不会难受,还想多坐几日轮椅。”
苏蕴轻打了记他,嗔:“越发地不正经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顾时行握住了她的手,轻笑:“在人前端着便罢了,在你的前自然不需端着。”
话到这,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
醒后,母亲耳提命的与他阿蕴的月份小,那肚子可不能常常抚『摸』。
这话,顾时行也听进了耳中,至今未曾触碰过她的小腹。
他问:“近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他这几日也特意去了解了孕初期会现的症状。而孕初期多会有嗜睡,食欲不振,心绪起伏不定,害喜等症状,所以他才会这么问。
苏蕴微微摇头,望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笑意浅浅:“可能知他爹爹受了伤,娘亲在为爹爹的事情烦心,所以从没有闹过。”
别人害喜得厉害,到了苏蕴这处,倒是没有这种症状,但嗜睡却是真的。
顾时行颔了颔首,“嗯”了声,夸:“是个乖孩子。”
“不用你,也是个乖孩子。”起未生的孩子,苏蕴眉宇之间尽是温柔。
孩子是她失而复得的珍宝,也是心头宝。
顾时行感觉得她对孩子的期待与重视,所以故意打趣:“那究竟是孩子重要些,还是我重要些?”
苏蕴原还在感『性』中,忽然听到他这么问,愣了下。
望向他,呐呐地:“这不是那小娘子常常询问自己夫婿的话吗,怎到了你我这处……反着问了?”
顾时行沉『吟』了几息,不悦:“可你现在这般,让你的夫君心里着不踏。总觉得等孩子生之后,在你心中便没了地位,我何能不紧张?”
苏蕴听到他这么,还真的反思了下自己这几日是不是表现得太过了?
即便是真的太在意孩子了,但也不会回答让自己处于不利的话,她柔声:“夫君真的是想多了,孩子是我失而复得之宝,你也是我失而复得的至宝,样的重要。”
顾时行脸上浮上了笑意,而后:“方才问你的话,不过是打趣你的,莫要当真。在你心中,便是孩子重要些也无妨。”
曾经,她在孩子和他之间选择了他,已让他心足了,哪怕待孩子生后,她把孩子放到了第位,那也无可厚非。
苏蕴扣住了他的手掌,十指相扣,轻缓地:“样的重要,缺不可。”
无是孩子,还是他,都是她最重要的家人。
人相互倚靠,闭着双眸,享受这份对他们都之不易的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