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觉得我是一个女子,女子就该相夫教子,就该待在家里等着男人,就该不闻外界事,一心享安乐?左家男人到底都是此番做法,可是你们难道不是心知肚明吗?”
“边疆固然危险,但是京都才是那暗潮汹涌的老巢,比起所谓的刀光剑影,见血封喉,京都之中的暗中操作,防不胜防,死于剑,还是死于人心,前者还算是悲壮,后者连句可怜都得不到。”
金若棠忍着疼痛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左家固然是好,但是唯独就是太重礼仪,若是他们心思野一点,也不会在京都如此被人桎梏。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的她安稳太久了,今生骨子里就存着一股叛逆,瞧着谁都想要呛呛两句。
她见左时越此刻动也不动,话也说不出来一句,想来是她的话惹得这位小将军沉思去了。
金若棠并不急功近利,左时越的成就不在现在,在将来,她今日之话其实左时越心知肚明,可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旁人说起来又是一回事。
被拆穿的人心,可就很难继续隐藏下去了。
她不希望左时越跟前世落得一个下场,左时越的死太过于蹊跷了,现在想来,左家本就是众矢之的,或许左时越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
“金若棠,我当真是小瞧你了。”
金若棠宛然一笑,“今日我不仅仅是要让你知道你是小瞧了我,还将我排除在外了。”
左时越不再言语,趁着金若棠还得意的时候,他‘唰’地一下撕开了金若棠的袖子,金若棠下意识地拢住自己的衣襟,“你做什么?”
“清创上药。”
“我自己可以。”金若棠本想将他手中的手巾拿过来,但是左时越高手一举,一副你拿我怎么办的模样,可当真是太过于欠揍了。
金若棠瞪向左时越,“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欺负我一下吗?”
“这哪里是欺负你,是疼你啊,我虽然先前小瞧了你,可是这件事情你绝对不如我利索。”
好在左时越只是撕开了一点点,而且金若棠伤到的只是胳膊,倒也无伤大雅,不过这只是在左时越看来,毕竟他在军营里面待久了,一见到伤口便什么礼仪都忘记了。
金若棠到底是学过女训女戒的女子,什么肌肤之亲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什么以身相许啊,什么要洁身自好啊。
就在左时越清创的时候,金若棠将那女戒的内容在脑海里面都翻了出来。
上药的疼痛叫金若棠回了神,还未等她叫出来,左时越便将胳膊放在了金若棠嘴边,她一张嘴,他便将胳膊塞了进去。
“嘶,你这小丫头牙口不错。”
“呸,呸!”金若棠也顾不得什么是不是她喜欢的人,她现在见左时越觉得讨厌的很,“不用你这样帮我,这点小伤我还能挺不住吗?”
左时越挑眉瞧着自己胳膊上的牙印,隐隐地都见了血迹,他早就知道这丫头矜贵的很,一向是娇生惯养的。
再说了,这点苦头他也舍不得她吃。
有一点金若棠还真说对了,左时越本来就是想着日后若是金若棠嫁给他,他定是要将这宝贝保护的好好的,不叫外界烦忧事扰她清净心。
只是如今看来,这小丫头未必领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