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傅。”
“若棠是我的徒弟,旁人伤她,我自然不会姑息放过他人,而且我乃是江湖之人,不入朝堂,何人也奈何不了我。”
左时越岂能不明白白彦的用意呢?但是有些事情就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空空地憋着一股气,不能撒出来,也不能咽回去,这才是叫他最难受的地方。
左时越带着金若棠和清影离开没有多久,吴乡长的府上就再次着了火,堵门的侍卫都跑去救火了,这大门很快就被人从外面给撞开了。
外面熙熙攘攘,白彦坐在主位上岿然不动,他眸子淡然,望着来时路,静等赴死人。
等年轻人率先来到会客厅的时候,他没有见到左时越,也没有见到被左时越救走的金若棠,只看见了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
男子眉目淡然,眸中清明,看着他似乎跟看着一个物件没有什么区别。
他示意其他人去别处寻找,他则是留下来仔细打量白彦,白彦忽然抬了抬头,将年轻人吓得戒备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我是来找贪官的,你若不是,尽早离开。”
白彦忽而一笑,恰逢此时外面狂风暴起,卷着风雪入了屋内,许是这屋子通风久了,连点热乎气都没有了,这风雪入内也是经久不化的。
“你笑什么?”
“黄泉路,奈何边,早死早超生。”
年轻人眼神一变,攻势也变成了放手,眼中的戒备渐渐地淡了下去,他朝前走了几步,又是一番仔细地打量白彦,说道:“你是殿主的人?为何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不,我是来送你上路的人。”
手起刀落,那人都没有看清楚白彦是什么时候拔剑的,脑袋便与身体分了家,到死他也没有弄清楚此人是不是殿主派下来的人。
白彦收起剑,面无表情地走过他的尸体,迸溅出来的血液染得这房间到处都是,他有些嫌弃地说道:“这般shā • rén有所快感?”
背后是火光冲天,白彦丝毫没有要救火的意思,世人多私欲,到死方罢休。
一把火彻底烧光了乡长府。
一场雪使得这火不曾殃及其他。
吴泽镇彻底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修缮之事也逐步走上了正轨,恰好朝廷拨下来的钱财和军队也到了下来,人多了起来似乎生机也跟着到来了。
唯独一处小院子里面愁绪满天。
金若棠迟迟不醒,可是叫身边的人都急坏了,若不是白彦说她只是力竭和使用内力过度,怕是某人早就已经疯癫成狂了。
左时越白日里就守在金若棠的身边,夜晚他一个男子也不好出现。
不过他晚上就站在金若棠院子外面,落雪满肩,身上一片寒凉,他却不叫任何人知晓,所谓寒凉哪里比得上这心中的一片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