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是雨散黄花落,离人愁断肠。
这充满了纷纷扰扰的世间,最纷扰人的就是人自己啊。若是人没有这么多的贪嗔痴,何来这么多的思念所及啊。
“父亲,我知道,可是我更知道,我要做的事情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为了左时越,更是为了我们金家。父亲,我不是那养在深闺未识人的金若棠,我如今已然知晓众多世家在此世中的不容易,更加明白金家也是举步维艰,与其孤立无援,与其叫旁人随意羞辱,我愿倾力,博一片平安。”
金台见金若棠想的居然如此通透,起先与她说起两位哥哥在京中的事情,无外乎是不想叫她担忧,却未曾想到若若早就有先见之明了,他心中既是欣慰又是担忧:“若若,我与你母亲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健康平安的长大,是想着你能远离这世间的纷扰一切,如今看来我们是不能如愿了。我们的若若是真的长大了。”
“我自当成剑,破开所阻我喜乐的一切。还请爹爹准许我的请愿。”
金台眼底划过挣扎,金若棠此番一去,便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了,儿行千里,父母所担,皆为平安喜乐与否。
金若棠见金台还多有犹豫,她上前推开了书房的窗户,窗户外面正对着一株海棠花,那海棠花经历了多场大雪,依旧静静地挺直在原地,它尽情地伸展自己的树枝,将这春日里的暖光收敛其中,它温柔且肆意地向所有人昭示着它的顽强和美丽。
“父亲,你瞧,海棠花会开的。”
金台摆了摆手:“去吧,去吧,我儿若棠,为父除了钱,也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我就送我儿五千两黄金,路上小心。”
金若棠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边沉了,五千两黄金,她家经历了一次皇帝暗中抄家之后还能有这么多的钱,简直是奇了怪哉啊:“父亲,您也没有必要把您和母亲压箱底的钱都给我,哥哥在京中需要打点,您和母亲还需要在庆远镇生活,我不能拿这么多。”
金台甩了甩袖子:“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将我给你母亲的钱拿出来,这是你父亲的私房钱,莫要同别人说。”
金若棠大为震惊:“私房钱?那你都给了我,你怎么办?朝我母亲要钱吗?”
“笑话,我私房钱怎么可能只有那么一点,给你点零头,你还推三阻四的,是不是我金台的女儿,如此节省,是我亏待你了平常?”
金若棠从金台书房里面走出来的时候,神情呆滞,她紧紧地捂着自己胸前的位置,那里可是有她父亲刚刚给她的五千两黄金的金票,到时候可以去京中任意一家钱庄兑换。
本以为自己要白手起家了,结果她直接站在了巅峰之上,这五千两黄金要是好好地利用起来,那岂不是很快就能干出一番事业来了。
清影一直在外面等着,瞧着自家小姐脚步虚浮,整个人都是浮浮沉沉的,她连忙过去扶住金若棠,关切地问道:“小姐,可是与老爷吵架了?您不要着急,慢慢来。”
“清影,收拾行李,今晚我们就走。”
清影眼中懵懂尚未退去:“啊?······老爷同意了?”
金若棠笑道:“你家小姐出马,怎么可能不会同意啊。”她眉毛一挑,刚刚的失魂模样顿时破解全无:“此次回京,我们便不能称之为金家人了,一切都要化繁为简,懂了吗?”
“是,小姐,奴婢醒得了。”
“去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