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若棠回头看去,正是三个大汉,这大汉的肚腩都露在外面,正是叫人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金若棠缓缓转过身去笑嘻嘻地说道:“这三位大哥,我出来解个手,您看,我这个姑娘家的,能不能背过去,给点空间?”
这怕是金若棠两辈子加起来说过最叫人害羞的话了,可是没有办法啊,这要是不怎么说,这三个人未必能放过她啊。
三个人面面相觑,将金若棠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其中一人狐疑地看着她说道:“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而且我们部落的人高又大,哪里来的瘦又小。”
金若棠目光移向他们身体的某一部位,不得不说身为男子他们也是领先了许多女子不能比及的,金若棠皱了皱眉,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看的其余两个人看向那说话的大汉。
大汉也懵了圈,道:“你们看我干什么?!我难道说错了?”
金若棠哭得更大声了,她双手捂着眼睛悲恸的大哭着,这一哭可是将三个大汉哭得更加蒙圈了,三个人开始互相指责起对方来,其中两个人抱团指责其中一个人,说他不应该戳人家女孩子的伤心事,不是所有人都能长成心仪的样子的。
那人举起手掌就要往那二人的脑袋上拍下去,金若棠透过指缝见情形正好,哭的更大声了,三个开始乱做一团,金若棠一边哭一边说道:“你们打架就不能换个地方打?非得便说便大吗?我知道我小还不行吗?”说罢,她就朝着城边跑去。
三个大汉面面相觑,最后相约河边打架去了,完全忘记了金若棠是一个可疑之人,沿着城边寻找缺口的金若棠心中一边庆幸自己发育晚一边又觉得自己发育太晚了,一般这个时候,她突然倚靠着墙壁停了下来,一手做拳头状,一手摊开,两相碰撞之间,她似是想到了什么。
“奇怪啊,我的葵水怎么还没有来啊。”前世的时候都已经来了才对啊,难道她做的事情还会影响她葵水来不来吗?这么邪乎吗?金若棠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靠着墙壁的身子斜了斜,只听到机括的声音,随即她就来到了一处黝黑黑的暗道里面。
金若棠摸索着墙壁,却摸到了一股潮潮的触感,她连忙将手给收了回来,挨千刀的,她带了什么就是没有带火折子,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要摸黑继续前进吗?她又不敢发出声音,只好小心翼翼地用脚探着前面的路,慢慢地挪过去。
突然脚前面被什么东西给抵住了,她用力地踩了好几下,还挺软乎的,她再次伸手探过去,心里默念千万别是什么软乎乎的东西,潮乎乎的东西,千万别是,还未等她碰到那东西呢,她的手腕上就多了一分冰凉的触感。
之前一直卡在嗓子眼里没有叫出来的声音在此刻彻底爆发在这狭小的暗道里面,下一秒黝黑黑的暗道一下子亮了起来,金若棠这才看清楚自己面前的是个什么东西。
她紧紧皱着眉头,抬眸就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眼眸,她毫不犹豫地投入那人的怀抱之中,不顾所有地将身上的淤泥往他身上抹去,一边说一边哭:“吓死我了!你怎么不点灯啊!”
其余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只是看见了一个脏兮兮的似乎是一个女孩子扑在自家小将军的怀里,可是偏偏自家小将军一副宠溺加心疼的模样抚着那女孩已经打绺的秀发。
左时越低声诱哄着:“好了,好了,不害怕了,不害怕了,我在呢。”刚刚灯火亮起,他眼中便只有金若棠的眼眸了,他觉得这世间之人再无有人能有如此明亮透世的眼眸,只此一眼,便晓得她是他的糯糯。
金若棠啜泣了一会儿,发现好多视线都在自己的身上,她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左时越的怀中退了出来,她不敢耽误正事,赶紧将信物跟信号弹一并给了左时越,说道:“这是赫连城主派来的人,只要这个信号弹发出去,他们就会在城外伺机引起dòng • luàn,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出去将那些人全部活捉回来。”
左时越摸了摸金若棠的脑袋,他宠溺笑道:“好,那糯糯就在城中等着我回来,好好跟我解释解释,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事情吧,没关系,时间还很多,你慢慢编。”
金若棠本来还心存感动,结果听得左时越如此说,一下子想起来了,她本来是暗中帮助,怎么就将自己的身份给露出去了呢?而且她脸上不仅仅有易容啊,还有泥巴呢,现在跟左时越说,他认错人了,还赶趟吗?
士兵们听着小将军这温柔无力的威胁,他们似乎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好似玉关尺的春花开了,又好似街头家的那只公狗叫了,不过这话也叫有些人想起了城西头卖包子的吴寡妇。
最后金若棠是被一个小士兵带回了将军府,她刚入将军府就听到空中传来一声响动,回头看去,那红色的光芒似是黑夜之中的一颗与众不同的星星,它挂在空中久久不散,像是一面旗帜,在向大家昭示着什么,明明将军府离外面很远很远,可是她好像还是听到了左时越领着士兵往前冲的声音。
她突然好像冲过去看看,看看那个在战场上意气风发的小将军是什么样子的。
金若棠好像明白了自己前世的遗憾和今生在寻找的感觉,她抬头看着这广阔无垠的天空,这就是他说过的边疆,这就是边疆的黑夜,如墨一般,可是她觉得比所谓的人心要纯粹的多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金若棠闻声看去,正是她的师傅白彦,还未等她跑到跟前呢,白彦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棍子杵在金若棠的腰部,金若棠可怜兮兮地说道:“师傅,徒儿这么遥远的过来,历经千辛万苦,您难道不打算给徒儿一个拥抱吗?”
“脏兮兮的,离我远点。”
被嫌弃的金若棠苦哈哈地看着白彦,企图勾起白彦对她那么一点点的怜悯之心,但是白彦不为所动,还是那么一句话:“离我远点,脏兮兮的。”
就在师徒两个叙旧的这么大会儿,院子里面已经多出了好多人。
左夫人偷偷地在暗中观察着与自己的夫君左风交流了一下信息:“诶,这难道就是白彦的那个宝贝徒弟?咱们阿越的心上人?”
“啧,怎么脏了我的棍子。”左风将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