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时越这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金若棠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她思来想去,好像只有那桥的事情,莫不是左时越很喜欢那座桥吗?
她眼珠子转来转去,最后悄咪咪地拉上了左时越的衣角,轻轻地拽了拽:“你生气了?其实那桥,我也不是很讨厌了,你要是真的觉得我冒犯了那桥,要不我回去说个对不起?”
“啊?”
“你敢让我徒弟说对不起,我明天就把你逐出师门。”
“师傅?”
“师傅!”金若棠看见白彦的那一刻,马上就忘记了什么桥啊,什么什么的,她连忙跑到白彦的身边,开心地说道:“师傅,徒儿都想您了,您怎么才回来啊。”
白彦面无表情:“你居然还知道想我?真难得。”
金若棠顿时做出委屈的小模样:“哪里啊,徒儿可是一直都很惦记师傅的,是师傅不好,回来了也不告诉徒儿一声,叫徒儿好担心。”
白彦知道金若棠的小嘴会说话,他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随即带着金若棠就往前走去,丝毫没有管他另一个徒弟的意思。
左时越有些木然:“这?”
“哎,你说你,平时多么机灵的一个人啊,怎么在你师傅面前那么木啊,啧,还是我太高看你了。”风杞安在一旁说着风凉话,本来是怕叨扰到他们的二人小世界,不过白彦师傅都在了,也不差他一个人了。
左时越没好气地看着风杞安:“刚刚不搭理你,还不晓得为什么吗?”
“晓得啊。”风杞安脸上的银白色面具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贵气了些,再配上他那完美的半张脸,怎么看都是翩翩公子,只是说出来的话有些欠揍了。
“可是啊,现在少我一个不少,我好打发走,你师父呢?而且,有我在你身边陪着,你不觉得你没有那么孤单和尴尬了吗?”
左时越没有心情理会风杞安的调侃,他满脑子想都没有想清楚,为什么金若棠会突然说出那么一段话来,她哪只眼睛看出来他喜欢那座桥了?哪只眼睛看出来他不高兴了?
这才是困扰左时越的事情。
金若棠在白彦身边说笑着,手中还提溜着左时越给她做的灯笼,在灯笼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金若棠整个人都柔和无比,娇俏可爱。
白彦瞧着之前还是一个软软的小女孩,如今已经有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了,一时之间有些感慨:“若棠,最近的功夫可有落下吗?”
“没有,师傅,我没有落下武功的,我现在肯定比之前厉害好多的。”
白彦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明日找个时间,操练一下你,光说不练假把式,为师要看看,你的天赋到底在哪里。”
“是,师傅。”
白彦的表情忽然柔和了许多,他在金若棠的身上看见了一种寻常女子身上没有的特质,一种坚韧的生命力,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能将很困难的事情藏匿于笑声之中,仿佛笑声扩散的时候,连带着其中的悲伤也跟着一起消散去了。
即便金若棠隐藏的很好,他还是觉得女孩子应该在呵护中长大,而不是在满面的危机和愁绪之中缓缓成长,可是这是他徒弟亲自选择的路,他这个做师傅的,还能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