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里,她装作不在意,不介意,无所谓的模样,带着天真娇笑的面具面对每一个人,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是真的苦。
若是她没有能力护住左时越该如何,若是左时越还像是前世一般死在她怀中又如何,她能如何?即便是竭尽全力,结果依旧无法改变又该如何,她。
眼泪顺着眼角落在地上,无言的悲伤叫她身上多了几分孤寂之感,仿佛那夜中的游魂找不到归路,也找不到来时的路。
“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哎,你总是这般将心事藏在心中,叫我又该怎么办呢?”
金若棠本就是微微仰着头,这时候她看见了左时越的面容,少年眼中的意气风发似乎被这夜色所隐藏,可是她还是能借着月光看清楚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是真实的,是实实在在的金若棠。
夜风一吹,她仿佛有些醉了。
“摩诘。”这是左时越的字,每每在口中念叨这两字,她都有一种心如刀绞的感觉,那种无法宣之于口的疼惜和悔恨都融汇在了这两个字之中。
说者心痛,听者心疼。
“糯糯。”左时越将金若棠引到一旁的亭子里面,随后将披风披在金若棠的身上,他也不开口问金若棠为何又如此多的愁绪,只是静静地陪在金若棠的身边,一言不发却流淌着他的无限温情。
金若棠看着左时越的背影,默默地流泪,她到底错过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才会叫她认为左家强大到无懈可击,她明明都知道的,都知道金家的举步维艰,为什么她不能动动脑子想一想,想一想他的难处呢?
若是没有那天下午的出游,左时越怎么会死,怎么会死在她的怀中。
成为了她这过不去的心魔,到现在她依旧过不去,这道坎儿,她迈不过去,她是一个罪人。
只听得左时越叹息一声,伸手接住金若棠划过脸颊的眼泪:“我是有多失败,你还在哭。”
金若棠摇着头,借着左时越手掌心的温度感受着他此刻的生命力:“摩诘,我。”
左时越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想说就别说,等到日后你想说了,我便听着。只是我有点不太敢想,你嫁给我该是什么样的景象,我心中想过许多盛大的景象,可是都觉得不衬你,怕旁人看不见你的好,又怕旁人瞧见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