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奕霖把菜单放在他面前，“看看要吃什么。”
柯栎翻着菜单，对陆奕霖道：“我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
他转头看向牧暮，蓦地灵光一闪，拍了一下桌子：“忘记叫晓辉了！”
牧暮正兴致冲冲地点菜，被他一提醒也想起来：“啊……”
显然，两人已经都忘记了。
此刻坐在学校里食堂独自吃着快餐的陈晓辉默默淌泪，考完试人都跑光了——就是难受。
柯栎打电话给陈晓辉说了一声，承诺下次请他吃早茶，这才把人给安抚下去。
他笑着坐回了餐桌：“晓辉都气死了。”
“谁让他跟我们不是一个考场。”牧暮道：“成绩差的下场。”
“你这话要是被他听到，又要打起来了。”
餐点很快就上来了，他们吃完饭，就回学校准备第二场考试。
柯栎觉得自己临时抱佛脚还是挺成功的，题目基本都能答得上来，陆奕霖还给她押题，没准这次还能前进一两个名次。
所谓乐极生悲。
第二天
第二场考试还没开始多久，柯栎就觉得自己不太舒服了。
他本来答着题，就感觉有热气不断地往脸上涌，头也开始晕乎乎的，感觉身体冷热交加，胸闷得厉害，就连空气的味道都繁杂了起来。
他一开始还怀疑是昨天吃的那些粤菜馆有问题，后面又感觉不太对。吃坏东西也得肚子先疼啊，他没觉得肚子疼，倒是后颈的位置越发胀痛了……
后颈？后颈！
他恍惚间想起来什么，顿时整个人打了个激灵，昏昏沉沉的脑子都清醒了。
不会这么倒霉吧？选在这个时候？
他伸手摸了一下后颈，隔着腺体贴都能感觉到腺体突突地跳，格外地烫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连空气好像都能嗅到丝丝缕缕的花香。
他整个人懵了一下，接着赶忙从书包里搜出抑制剂，也得亏之前有去医院，被叮嘱了之后他这几天都有记得带抑制剂。
他这番动作已经引起了监考老师的注意，正不满地看着他，从讲台站起来准备下来敲打他了。
柯栎也顾不得监考老师什么想法了，他知道自己的情况，现在再不离开这里，这屋里的alpha没有一个能走得出去……
在监考老师下来之前，他抓着抑制剂，先一步抓起试卷就快步走上讲台，把试卷交给监考老师，不等他反应就快速往外跑。
教室里不少人被他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抬头就看到一道人影消失在门口。
一出教室，冷风就拍打在脸上，冰凉的感觉让他清醒了一些，找到楼梯就往下跑。
身体的热意不断地升腾，他们学校有omega专用的紧急仓，他之前有去踩点过，所以还是认路的，从这里跑过去，五分钟内能到，应该来得及在信息素泄露之前躲进去打一针。
天不如人愿，老天爷从来不让人失望，尤其是越着急的时候越要跟人作对。
他从楼梯拐角出来，碰到了站在楼梯抽烟的杜嘉，如是想。
杜嘉本来就躲在楼道偷偷抽烟，听到动静便机警地抬头，在看到柯栎之后先是一愣，接着眼神一边。
他恶狠狠地挽袖子：“好啊，我还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柯栎：“……”这个门他能关上吗？
他自认倒霉，摆了个交叉的手势示意停战：“我现在有特别急的事情，有什么事改天再说。”
“你特么让我上升旗台给你道歉，还想跟我谈判？”杜嘉一脸不爽：“既然我都要上去给你道歉，干脆再揍你一顿。”
柯栎：“……”好有道理的样子哦？
杜嘉是一个不重a轻o的男人，打起omega来都不手软。
一拳头砸过来都不带收力的。
柯栎这会儿被身上不断地往上涌的热意影响，手脚的感觉都迟钝了不少，勉强躲开杜嘉的拳头，靠在墙上喘了口气。
他特别想一脚把杜嘉从楼梯踹下去，又怕下手没轻重把人给摔出问题。
杜嘉一拳头没打中，也没被他还手暴打，顿时觉得有些奇怪，毕竟前几次柯栎还手起来比a还凶，今天突然蔫了他还挺不习惯的。
他这会儿才注意到柯栎脸颊不正常的通红，明明是大冬天却有细汗从额角划下。
杜嘉也不急着动手了，皱眉看他：“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柯栎吸了口气，感觉信息素快压制不住了，看向杜嘉：“我觉得你要怎么了。”
“什么？”杜嘉还有些不解，还想靠近下一秒就感觉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压了下来。
他有一瞬间的窒息，心底里产生出强烈逃跑的念头，只是这个念头没来得及付诸行动，下一秒人就厥过去了。
到晕倒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断片了。
柯栎看他晕了过去，这人晕了一了百了，他现在信息素控制不住了，不断地往外冒。
也幸亏现在是考试时间，楼梯这边没有什么人，不然就灾难了。
被杜嘉浪费了的时间化作发情热前仆后继涌上来，他深吸了口气，扶着扶手继续要往下走，心里把杜嘉翻来覆去地扎小人。
结果走没两步，就听到楼上传来下楼梯的声音，暗道一声倒霉，赶忙加快了脚步，却架不住这会儿脚软，没走快几步还差点把自己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