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顺是烟堂出来的,他当初用找米先生的理由接近我,设下陷阱,打我的胡门仙印主意,当时情景特别危险,沈悦涵都差点中了招。
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没想到这小子让烟堂抓住了,还把魂魄抽出来,关在这么个鬼地方,也算报应吧。
我们三人看了一会儿,这片盆地不但阴森,而且里面时不时会出现一种怪声,类似于某种古怪的曲调,像是有人在吹着笛子,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不敢问是什么,总而言之让人不舒服。看了片刻,我们三人往回走,路上谁都没说话。
梁少忽然道:“鬼狱,听说里面真的像是地狱一样。”
“你想进去看看?”可可说。
梁少笑了,“我可不敢。”他叹了口气:“唉,可惜了邓叔叔。”
我听得一紧,没有说话,继续听着。
可可哼了一声:“他是叛徒,有什么可惜的,有罪必罚,这是我们烟堂的规矩。”
我们顺着原路回到小广场,下午的仪式快要开始了,坐回原座我是心乱如麻,说不出什么滋味。
梁少道:“朱鸿运,你怎么走哪都背着包,放心吧,烟堂里是不会丢东西的,没人碰你的东西。”
我笑笑没说话。
可可瞥了我一眼:“你懂什么,里面是朱鸿运的宝贝,看得可紧了。”
“是那副画吧,”梁少道:“是古董吗?我看了,画的一般般,没有什么太大的风韵,想来不是出自古人之手。”
“画里藏着玄机呢。”可可说着。
他们两个就跟说相声一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合着。我咳嗽了两声:“二位,开始了开始了,静心看吧。”
下面三声鼓响,仪式开始了。
下午是给客人做法事,走上来十几口人,可可看了看:“我知道,这是陈氏家族。”
“他们怎么了?”梁少问。
可可道:“陈家住在靠近海的村子,世代打渔,前些年包了上百亩的海田做养殖,后来还搞起了海运。在靠海的地方包海田,里面都需要血淋淋的斗争,据说他们手里还有人命官司。这两年攒了不少钱,但家族里也死了很多人,都是横死的。前几天找到烟堂,要做法事。”
“这种情况,做一次不少钱吧?”我问。
可可点点头:“像这样一个家族来做法事的,至少得几十万。”
广场上,一大家子十几口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跪在地上的蒲团,烈日下,从老太太到小姑娘,都得这么跪着不能动。
烟堂堂主领着众弟子,围着他们转圈,开始超度冤亲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