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阵手慌脚乱,赶紧收拾东西。
“站在那里,举起手来不许动。”这时候伴随有一声大人威严的喝声,有两个彪形大汉已来到了跟前。
小毛和“四眼”只好慢慢地乖乖举起手来。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又在破坏农田了吧?”
奚落一阵,可能看小毛他们俩年纪还小,抓到的蟋蟀也不多。于是当场教训了他们一番,作案工具全部没收,就放他们走了。连同今晚上刚捉住的几竹筒蟋蟀,也落入了他们手里。
小毛和“四眼”站在原地,心里发懵。
过一会儿,“四眼”终究不甘心,悄声说道:“跟着他们走。”
小毛看着前面两个逐渐已经走远的爷叔,想了想,说:“算了吧。这次就算我们倒霉,下次再过来捉好了。”
“几筒蟋蟀也就算了。只是工具被没收,下半夜就完了。”“四眼”停了一会儿,最后下定决心说,“我们想办法去把工具要回来。”
小毛只好说不过“四眼”,只好依着他。两人不声不响,一路尾随着前面的两个人。
跟了大约二十分钟,那两个人反而心虚,不知道他们俩想要作何勾当,竟然主动过来交涉。
一番讨价还价后,他们将网和电筒还给小毛俩,没收的几筒蟋蟀,就当做人情给了他们。
见这两人走远,“四眼”说道:“既然如此,大家都好行事,他们继续巡逻去,我们重整旗鼓,开始下半夜的工作。”
这时候越来越闷热。小毛一看天空,说:“看样子可能会下雨。要不我们先走回去?”
“天助我也。”四眼抬头看看天空,说:“遇到现在闷热,气压特别低的天气,蟋蟀会爬得比较高。失去草木泥土的遮掩,得手特别简单,不费多大功夫的。
小毛却忍不住问:“地里怎么还会埋伏有联防队员?蟋蟀又不是他们养的,凭什么要抓我们?”
“讲起来还是要怨我们这些捉虫人的。”四眼叹一口气,说,“抓蟋蟀的人,其实很招农民的怨恨。他们辛辛苦苦种了一季的蔬菜,我们这些人几天就能糟蹋殆尽。这样一来,严重影响到了上海的菜篮子工程。市里专门开会,其中就包括了在田里加派联防队员保护农田。”
“想想也是在作孽了。”小毛随口说道。
“白天抓蟋蟀,除非碰到当地农民,很少有人来管。换到夜里,这些联防队就是专门对付抓蟋蟀的城里人的。”
连续抓了好几条虫后,已是凌晨3点多。
小毛也基本掌握了捕虫网的正确用法:手眼配合,网动灯不动;捕虫网要迎头去罩,也就是顺着蟋蟀脑袋,四十五度的方向往下落,这样即使蟋蟀受到惊动,跳跃方位也大抵如是,正好自投罗网。
正闲聊,在离他们行走的路边不远处,忽闻几声浑厚缓慢而有力的翅子叫。
这鹤立鸡群般的另类叫声让“四眼”立刻兴奋起来。
寻声绕过一片矮灌木后,在距虫鸣处有5米左右的距离时叫声停止了。
两人屏声静气,原地等待。
又5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
“四眼”决定打开手电看一眼环境。
灯光亮起,声音的方位是一处松软黄泥土的缓坡,坡上有一块裸露出一截破损的红砖墙面,周边还有纷纷芜芜茂盛的一片杂草。
看完之后心凉了一半,一是这种躲在砖头缝里的虫很难抓,砖缝有多深?后面是否是连通的?蟋蟀顺缝溜走还回不回的来?这都不得而知;二是这种躲在砖缝里的蟋蟀往往虽都有好叫声,但多半不大。因为蟋蟀在砖缝里的声音是被扩大的,跟地里的声音有本质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