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丁文冲进来,一脸紧张神情,“又有人死了。”
“什么?!”除去胡伟以外的两人一鬼皆是惊呼。
“怎么了,怎么了?”胡伟看二人深情,焦急的问道。
“又有人被杀了。”雷晓表情凝重的看向胡伟。
“你们快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儿没问题。”胡伟朝二人郑重的点了点头,“你们一定要把这个shā • rén凶手找出来,我相信你们可以的。”
雷晓皱着眉头,左右为难间,还是决定顺了胡伟的意思,“小艾,拜托你务必守着胡伟,一旦发生什么事,立刻来告诉我们。”
“没问题,放心,我绝不离开他半步。”小艾点了点头,朝二人挥挥手,“你们快去吧,臧大爷那应该也需要你们。”
雷晓和安可随着丁文快步向停尸房走去,走一半又停了下来,对着丁文说道:“这样,我们去臧大爷那边,你去下出事的科室,看还能不能查到点什么,你行动要比我们方便很多。”
丁文答应后,他们便分头行动,两人急急匆匆的赶到停尸房时,臧爱军正在擦拭柜子,看到他们,表情惊讶的不得了,“你们怎么来了,不是在病房引诱人形妖的吗?”
“臧大爷,听说又死了一个?”安可焦急的问道。
“说什么呢,今天接收的几个,有事故死的,有病死的,并没有睡死的啊。”臧大爷被问的一头雾水。
“什么?!坏了,我们可能中计了。”雷晓第一个反应过来,转头就开始往回跑,安可紧随其后,天晓得这短短的几百米,对他们来说,有多么的长,赶到病房,两人早已汗流浃背,看到的情形,却是钟子枫惬意的坐在一边,吃着他们买给胡伟的水果,胡伟则躺在床上睡觉,发出均匀的鼾声。
“干嘛这么看着我?”钟子枫看着两个气喘吁吁的手下,“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岔子。”
“老大,吓死我了,还好您及时赶来。”安可说着就要往前靠,却被雷晓一把抓住,雷晓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你们都怀疑到自己老大头上了么?”钟子枫挑了挑眉,看着二人。
“不是我们怀疑,”雷晓把安可拉到自己身后,笑着看向钟子枫,“是肯定你,不是我们的老大。”
“呦,这话怎么讲?”坐在座位上的‘钟子枫’不动声色的继续说着。
“因为,我们老大,”雷晓伸出手晃了晃手腕上的红绳,“不戴红绳。”
‘钟子枫’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红绳轻轻皱了下眉。
“老大从前日情形,觉察到,我们中可能存在对方派来的卧底,这个卧底不可能是臧大爷,因为人类很容易被察觉,无法调包,只有鬼可以,但是下手要人性命又一定需要人类来完成,所以……”
“所以,你们设计了今天这一出,引我出手,你们的目的不是用他的孤苦身世引起我注意,而是用我已打草惊蛇,惹事务所众人联合出手为诱饵,来逼我灭口,以保全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身份。好,很好。”‘钟子枫’伸手一边鼓掌,一边在他们面前,变回薛言的样貌。
“你们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薛言饶有兴致的看向雷晓。
“从那日给你贴了符纸开始。”那日雷晓和安可问完话,便急匆匆的赶回了事务所,向钟子枫回报了情况。钟子枫觉得不太妥,这个抽血化验,听起来就有点奇怪,从人死到送往停尸房,家人,护士都在身侧,他是随身带着针筒还是进出化验室完全不会被别人察觉,怎的就这么容易得到这个结论,要么是他真的背着人做了这种事,那算他胆大心细,要么就是他在撒谎,如果他撒谎,就说明他们的符咒对他无效,他,不是人类。
多长一个心眼,钟子枫就把自己手上的红绳取下来,对他们说:“能够让你们放下防备的,就只有我,所以,我把这个取下来,知道我取下这个的,只有你们两,只要你们俩保证一直待在一起,不分开,你们之间便不必怀疑,一旦出现戴了红绳的我,就一定有鬼。”
薛言冷笑了两声,“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们怪诞事务所。”
“你也很厉害,在我们都怀疑小艾的时候,你巧妙的利用了丁文,来给我们造成假象,让我们误以为真的是又有人死了,一瞬间慌乱,以为自己猜错了方向。只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怀疑小艾的?”
薛言继续冷笑道:“从你问出,小艾是第几个死者开始。”
小艾脖子上的勒痕太轻,轻到,完全不足以对她形成任何伤害,与其他死者相比,她的理由太牵强。
当然,这些都成为不了怀疑她的证据,为了了解其中联系,事务所把之前死的这几个人背景都了解了一下。他们查到了非常有趣的一点,好巧不巧的,小艾居然曾经是薛言的实习生,在这偌大的关系网中,只有这两人有直接联系,这么偶发性的事件,概率太低,所以不得不引起重视。
当然,在这一刻之前,一切也都还只能算是猜想。
“我很尊重人类,他们有很多好的品质,但没有办法,这与我的本性相抵,我要活着又想维护人类,思来想去,我选择了医生这个职业,我很爱我的职业,很爱我的病人,我只是给那些被病痛折磨的人以解脱,给不尊重自己生命及他人生命的人以严惩,何错之有呢?”薛言大言不惭的说着实则十恶不赦的话,他是在大环境影响中出生并成长的人形妖,他们学会了隐藏于人世中,学会了与人类打交道,学会了怎样在不知不觉中抽取别人的寿命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尽管如此,像薛言这样选择做医生这种职业的还是少之又少,就像说一个食肉动物同时又是素食主义者一样,或者说像一个剥削者同时又是慈善家一样,这不符合逻辑,甚至是自相矛盾。
也许正是因为这份自相矛盾,才产生了拥有极端理论的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