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鹏清面色微敛,看不出喜怒:“哦?”
席德察觉到戴鹏清不虞,替蒋星解释道:“我和蒋先生三年前在国外碰见。我当时丢了钱包。”
蒋星先笑了:“然后我刚好从他身边过,这家伙以为是我干的,非要和我去警局理论。”
席德:“我错怪您了。还没感谢您后来帮我解决签证的事。”
戴鹏清不想再看主厨和蒋星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淡淡打断:“把蛋糕推过来吧。”
席德话语一顿,“好的。”
【所以桃子姐,你这是给星崽安排了几位啊?】
【桃子:咳咳,我数数啊……俞沉、白落云、戴鹏清、席德、柳恪,也就那么五个好吗】
【五个哪够,再来十个谢谢】
蒋星忍不住暂停画面,无奈求饶:“姐姐哥哥们,绕我一条命吧,五个够我应付了。再多罢工好吗?”
【嘻嘻嘻榜一姐姐别管他,万人迷摩多摩多】
见主厨离开,戴鹏清道:“你朋友真是不少。今天还见谁了?”
“白落云。戴叔叔听过吗?”
戴鹏清微微眯眼,以他的经验立刻想通了蒋星和白落云关系。
不过他不想和蒋星纠缠这些话题,只心中隐隐提起戒备。
瑰宝向来不缺人觊觎,他要做的是比任何人都防范严密。
陪蒋星吹过蜡烛,戴鹏清的手机响了,他先是挂断电话,对方锲而不舍地拨打着,大概是公司里有什么急事。
戴鹏清轻声道:“等我一会儿。”起身去外面接电话。
无论对蒋星再好再喜欢,涉及商业上的事戴鹏清依然非常警惕。
主厨替蒋星切下一块巧克力蛋糕,放到对方面前:“冰激凌的,您一定喜欢。”
“谢谢,”蒋星冁然一笑,“你记得很清楚嘛。”
席德:“当初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你不是连着做了一周蛋糕答谢?我在那儿都吃胖了。”
蒋星吃了口蛋糕,“唔,超棒的。我回国这么久还是觉得你做的最好吃。”
这对一个厨师而言莫过于最高的夸赞了。
席德抑住笑意,声音柔和:“谢谢。”
戴鹏清回来了,面色不佳,显然是遇到了麻烦事。
他歉意道:“公司出了点事,今天先送你回去,好吗?”
蒋星惊讶地摆摆手,“当然。正事要紧。”
他一口把盘子里的蛋糕塞进嘴里,“我们走吧。”
“也不急这两分钟。”戴鹏清笑着摇摇头,给他擦去嘴角巧克力渍。
席德眼中笑意没了,他试探着问:“二位是表兄弟吗?”
蒋星对戴鹏清暗示地眨眨眼,仿佛在说:你看,我就说你很年轻吧。
戴鹏清勾起唇,专注看着蒋星,头也不偏:“他是我爱人。”
席德面色有瞬间绷不住,他定了定心神,“二位很般配。”
可蒋星今天才过18岁,席德看戴鹏清的眼神就差没报警给他抓起来了。
蒋星以为戴鹏清是想继续演戏,羞涩地笑了笑:“您说这么直白……”
他脸颊微红,眼睛水润含情,戴鹏清几乎要当真了。
戴鹏清替他拿起剩下几件不重要的礼物,熟练地牵起蒋星:“走吧。”
席德视线落在只吃了一块的蛋糕上,微微躬身:“……二位慢走。”
干冰用光了,漂亮的冰激凌小动物融化成一团辨不清模样的东西。
*
蒋星在庄园门口与戴鹏清告别:“不用送我进去啦,就两步路。”
“好,”戴鹏清揉揉他头发,少年在车上打了好几个哈欠,眼角有点湿润泪意,看得他移不开眼,“早点睡。”
“戴叔叔晚安。”蒋星亲昵地抱了抱他,沐浴露的香氛随他的离去而渐渐淡化。
戴鹏清看着少年打开门,回头冲他挥挥手,忍不住点了根烟。
醇厚烟草压下他身心躁动。戴鹏清驾车离开,表情不虞。
新出现的境外竞争者,会是哪家的手笔?
蒋星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屋内留了盏筒灯。
管家正坐在沙发上打瞌睡,听见动静连忙迎上来,关切道:“小少爷喝酒了吗?”
蒋星哭笑不得:“没有没有。”
“那就好,”管家给他倒了杯温水,“要不要给您热杯牛奶?”
蒋星指指楼上,怕吵醒俞沉,轻声道:“俞沉睡了吗?”
“还没有,刚刚还听见和人讲电话的动静。”
“那热两杯吧,我带一杯给俞沉。”蒋星道,“他好瘦。”
“还是小少爷考虑周到,我这就去。”管家连连点头,“我改一下这几个月的菜谱,让厨房多做补身体的。”
蒋星劝着管家去睡了,自己拿着两杯温热的牛奶上楼。
走到俞沉门口蒋星却犯了难,他两手不得空敲不了门,踢门吧又不太礼貌。
好在没等他决定好要不要叫门,俞沉先从里头打开了。
蒋星眼睛一亮,“你还没睡呀?”
“嗯。”俞沉身上还穿着浴袍,他头发有些长了,前面遮住些眼睛,“蒋……星。有什么事吗。”
蒋星被俞沉正经语气问得有些局促,递过牛奶,道:“睡前喝杯热牛奶能舒服点。”
他看着对方精干紧实的肌肉,忍不住道:“你太瘦了,很容易生病的。”
蒋星不懂健身,自然看不出俞沉手臂上紧贴骨骼的肌肉绝不是饿出来的。
如果看过泰拳,就会发现泰拳手往往极为精干,穿宽松点的衣服看着比普通人瘦一大圈。全身肌肉都来自高负荷的力量训练。
俞沉接过牛奶,“谢谢。”
他想了想,补充道:“要不要进来坐?”
蒋星本来该回屋子睡觉的,可一想到俞沉这是第一天在庄园住,怕他不习惯,便故作轻松道:“好啊。”
俞沉让开通道,蒋星走进去看了看屋里布局,“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和管家说就好。”
俞沉单手拿着杯子,感觉有些奇妙。
蒋星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双手捧着牛奶杯,头发微乱,整个人软得像一团棉花糖。
可不就是给入侵者分食物的兔子么。
俞沉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蒋星挠挠头,“嗯,后天我们一起上学吧,对了,你记得收拾一周的衣服,我们周五才回来。”
“学校是双人间,我已经请人帮我们调到一起了。”蒋星道,“吹风机什么的都有,不用担心。”
俞沉:“嗯。”
又尴尬起来。
蒋星只得没话找话:“你快喝吧,一会儿冷了。”
俞沉突然说:“你不生气吗?”
“啊?”
“……没什么。”俞沉喝了口牛奶,很陌生的味道。
之前他喝不起牛奶,而喝得起的时候,已经没人提醒他需要这个了。
蒋星纠结了一会儿,下定决心走近俞沉,“你是俞先生的亲儿子,俞家所有一切都是你的,我不会抢。”
俞沉继续沉默。
蒋星:“我母亲和俞先生结婚只是为了互利共赢。”
许久,俞沉才低低地嗯了一声,把蒋星的空杯子抽过来,“去睡吧。”
蒋星愣了愣,还没搞清楚状况,人就已经在门外了。
刚才的俞沉,有点陌生。似乎一下子强势起来。
不过蒋星一向心大,很快把这事儿抛之脑后,睡觉去了。
俞沉把两只杯子整齐地码放在桌上。手机屏幕亮起,他点开信息。
[你怎么想着查蒋星?他给你使绊子了?]
俞沉敲敲屏幕,眼眸深邃。
不仅没使绊子,反而……非常友善。让他忍不住揣测对方真实意图。
对着上门的私生子伸以援手,蒋星实在是让他好奇。
一群豺狼窝里怎么能出一只无害的白兔?狼都走到家里来了,这兔子还捧着青草问:狼先生,你饿吗?
天真单纯得可爱。
很快信息又发了过来:[没什么好查的,人家出了名的干净]
附件里的履历漂亮得能直接拿去申请名校。
俞沉连着翻了五六页才到底,最后是一张关系表。
蒋星,石油大王的孙子、俞顿的继子、戴鹏清的干侄子、白落云的资助者。
其他一众豪门子弟,都和蒋星有着或浅或深的交情。
俞沉指尖停在一张熟悉的脸上。
今天泼他酒的人——柳恪。
画关系表的人十分八卦,居然在柳恪和蒋星的线条上画了一个小心心,备注:柳恪暗恋蒋星,圈子都知道
俞沉又想起送画的那个白落云。
别人都是费尽心思笼络人心,到了蒋星这儿,却变了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日万加更~(为什么这周末又要调休无能狂怒.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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