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猴子之前偷偷拿给他的那个金质香薰球,只要他自己不说,谁也不会知道。盗墓贼自己都说不清那东西丢哪儿了。但弥月还是主动地上交警方。
这就让荆荣觉得,他是具有很高的道德标准,以及自我约束能力的一个人。
这样的一个人,会驱动猛兽以那样凶残冷血的方式shā • rén吗?!
荆荣吁了一口烟气,喃喃说道:“人性是复杂的……”
人性是复杂的,他见多了人性中突然间爆发的“恶”的一面。
有的时候,在这些“恶”的东西真正爆发之前,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这样的一面。
而且弥月是有作案时间的。
地下黑市不能查,那也意味着弥月的证词无法确定真假。
他是有可能说谎的。
如果他当时没有去地下黑市呢?
至于什么账户有变动,这些方面想要作假,简直太容易了。
电话铃响,荆荣低头,见是他爷爷的号码,连忙接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他爷爷中气十足的吆喝他,“臭小子,不是说了要戒烟?怎么又抽?”
荆荣无奈了,“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我就在楼下!”
荆荣从窗口探头,果然看见他爷爷正站在楼下的石板路上,旁边的草地里,一群活泼的过了分的大金毛正在你追我赶地嬉闹。
他想事情太入神,竟然没有注意到它们闹出来的动静。
荆荣在烟灰缸里按灭了香烟,举起手向楼下示意,“掐了。”
荆爷爷挥手,“下来陪我下棋!”
荆荣不大想去,“我还……”
“下来!”
荆荣,“……”
荆荣下楼的时候,又遭到了那群胖金毛的轮番欺负,它们一个一个的往他身上扑,一边扑一边还欢快地摇着尾巴,哼哼唧唧的好像在撒娇讨抱抱。
荆荣恨得牙根痒痒,“爷爷你看到了吧,这些小东西明明在欺负人,却假装是在讨好卖乖……太奸猾了!”
荆爷爷坐在一边摆棋子,一边看的直乐。
等它们闹够了,又跑回来往他怀里拱的时候,挨个摸摸,让它们去院子里玩。
荆荣的衣服都乱了,沾了好多狗毛,还有草屑和泥土……这些小混蛋刚才都在草地上撒野来着。
“怎么家规又改了?”荆荣抱怨,“上次不是还说要给它们洗完脚丫子才让进屋吗?”
荆爷爷不以为然,“一群毛孩子……跟它们计较什么?再说上次带它们去打针的时候,大夫也说了,爪子不要洗的太勤快,容易得皮肤病。”
荆荣翻了个白眼,“比养活我还精细是吧?”
“养活你有什么用?”荆爷爷瞪他,“一年到头不着家,是你天天陪着我?还是它们天天陪着我?”
荆荣,“……”
狗子们又不用上班……这还有理啦?!
荆爷爷又说:“别看它们不会说话,其实什么都明白,一个个的聪明着呢。”
荆荣心里一动,“爷爷,你有没有见过懂驭兽的人?就是那种……真正能降服猛兽,甚至指使它们去伤人的那种?”
荆爷爷脸上露出回忆的表情,“要说这个……我是没见过。不过我以前的老首长倒是说过一件事。”
荆荣精神一振,“什么事?”
荆爷爷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这事儿是老首长听他的一个警卫员说的,警卫员也是听他同乡说的,这位同乡,说的是他另一个战友的故事……”
荆荣,“……”
荆爷爷见他一脸无语的样子,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这是什么怪表情?听还是不听?”
荆荣看出他爷爷是有倾述的意愿的,连忙捧着他说话,“当然想听。”
问题就是,这件事经过了七拐八拐的无数道拐弯,距离真实的模样大概非常遥远了。
荆爷爷气哼哼的使了一会儿小性子,开始了他的讲述,“这个事儿你真要当故事听,也行。因为这件事听起来确实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