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荣问他,“后来呢?”
“后来啊,”荆爷爷又落下一子,看荆荣已经露出败象,忍不住嘿嘿嘿笑了起来,“小子,服不服?”
荆荣扫一眼棋盘,痛快的认输了。
荆爷爷笑眯眯的接上了前面的话题,“后来小赵就顺着人家给他画的箭头往前走,足足走了两三天才出了山,结果找到人一问,竟然已经离潼关那一带好老远了……费了挺大劲才找到部队。”
荆荣觉得这个结局就有些普通了,完全没有之前故事里的玄幻的感觉。但想想也是,这人要是没有活着回来,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他的经历?
荆荣思索了一会儿,问道:“小赵说他听到了一声口哨,是听到口哨之后,猛兽才开始发动进攻吗?”
荆爷爷摊手,“我就是这么听来的,真假我上哪儿知道去?”
荆荣的脑子稍稍有些乱。如果这一段旧事是真实发生过的,那就是说,曾经有人真的做到了他所怀疑的那件事。
这些能够驭兽的山民,是否将他们这种古怪的能力在后代之中代代传承了下来?
会不会是他找错了方向,其实不关弥月什么事,而是在秦岭无边的山林中就生活着这样一群人,而那天发生在山里的凶杀案,就是他们做下的?
成群结队的猛兽、以及发动攻击之前的一声口哨……
这些相似的点,让他实在难以将之归结为巧合……但问题是,荆荣头疼的想,这件事同样无法证实。
给他讲起这个故事的荆爷爷,也只是将它当成了一个故事。
荆荣叹了口气,不怎么抱希望的问他,“故事里这位小赵……这位赵爷爷,现在还能联系上他吗?”
荆爷爷摇摇头,“我上哪儿认识他去?我们老首长和他的警卫员早就没了……你算算他们要能活到现在都得多大岁数了?”
荆荣对这样一个结果有心理准备,但仍然感到失望。他想听听最接近事实的那一个版本的愿望,看来是无法实现了。
荆爷爷好奇的看着他,“怎么,对你的案子没有帮助吗?”
荆荣就忍不住乐了,“爷爷,你这故事都拐了几道弯了,真假都不知道……”
“真的。”荆爷爷大手一挥,给这件事定了性,“当时喝酒的时候,老首长可是说了,他那个警卫员的同乡,还亲眼见过那位战友珍藏的包袱布呢。就是人家给他包窝头的那块布。”
荆荣没好气的说:“反正你又没有亲眼见过。”
荆爷爷被噎了一下,好奇心反而更重了,“咋的,也出了猛兽咬死人的事儿?要真是有人指挥,你就去查查,看看死的人都跟什么人有仇……没有仇,谁稀罕费那老大的劲儿去弄死他。还要喊那么多野兽……哪是那么容易的……你想想,要把咱家这群傻狗子从院子里喊进来洗脚就得费多大劲……”
荆荣正要反驳,忽然间心里一动。
荆爷爷看到他这个反应,就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正要再提点提点自己的傻孙子,就见荆荣一下跳了起来,扔掉棋子就往楼上跑。
“啧,”荆爷爷在他身后摇头,“这个没头没脑的傻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