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对囚玉来说,倘若戏台子上的角三两下就被人收拾了,底下的人还怎么看戏?他当然要上点心,拉扯一把这角,看看到底能闹腾到哪一步去。
“你倒也坦率。”余音嗤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与其说她不想继续追根究底,不如说她已经想清楚了,在彻底拥有自保的实力之前,她不应该,也不能去触动囚玉的底线。
崇妙宗的人察觉到柳宅里有其他人时,已经是夜半。
彼时验尸房那边已经有了消息,沈文泽本是要领着人过去看看,结果柳宅的管家跑过去拦住他,禀报说,来家里投亲的芳小姐不见了,十分可疑。
“大师兄,的确有法力痕迹。”在琅嬛苑仔细检查了一番后,两个弟子跑到门口回禀沈文泽。
沈文泽偏头示意碧夷等人去验尸房拿消息,自己则是与剩下的人一起跨步进了琅嬛苑里头,管家颤颤巍巍地跟在后头,眼眶尚红着。
“这个芳小姐就不是什么好人,定是她害了老爷,定是她——”管家从来就看不惯这个娇滴滴的芳小姐,对她的品行更是充满质疑。
“好了!”沈文泽大声打断他,“你们家的故事我们并不想知晓,把这个院子里的人带过来,我们要一一搜神。还有,之前问你时,你为何不曾提到过她?”
所谓的搜神,就是强行以灵识搜查其脑袋里的记忆。
对普通凡人而言,这么被搜过一次神,少不得要在床上躺上月余。也正是因此,此前沈文泽一直没有用过这个手段,以免在这武南城里,与凡人扯上过深的因果。
管家一个哆嗦,差点跪在地上,他弓着身子回答:“是,是因为当时芳小姐躺在床上下不来地,所以家里没人怀疑她,故而不曾将她提出来,告诉诸位仙长。”
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而且还刚刚小产过的女人,如何能做到shā • rén?便是杀鸡也难的。
“你之前说的那个小产了,十分虚弱的女眷,就是这位芳小姐?”一个束着银色小冠的崇妙宗弟子单手摩挲着下巴朝管家走过去,他一边说话,一边眯着眼睛环视整个琅嬛苑,“我昨日见过她一面,生得姣好,与这院中的花儿倒是十分相称。”
这个人看上去与沈文泽的关系不错,在沈文泽脸色黑如锅底时,还敢出来抖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