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上的少年似乎比背后的阳光还要耀眼露出一脸欠揍的笑容:“师兄,承让了。”
刑安挣扎着爬起来却捂着胸口跪在地上,怕单妙那一脚踹断了他的肋骨得在床上躺上不少时日想到这,不由苦笑:“恕我技不如人,修炼不精。”
单妙利落地跳下试剑台,看背影颇为高兴,连束起的马尾也在背后晃晃悠悠。
“师兄。”
刑安扶着剑站起来走到被打伤的众人面前:“可有伤到哪啊?”
李延看着刑安身上的血红着眼摇头:“师兄我们没事,单…师兄他并没有下死手。”
他们身上除皮外伤之外,几乎没有什么致命伤,只是看着吓人罢了。
胡音伤的最为严重,单妙因之前引玺的事情根本不懂怜香惜玉怎么写,女孩子最看重的脸也青肿了大半此刻哭着说:“师兄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对引玺师弟出手,你们也不会被单妙如此折辱……”
刑安掏出帕子递过去摇头:“不不怪你,他们说的没错,千径山并非只有天光峰,是我们做事过于张扬,让人教训也是正常。”
“毕竟他说的对,剑修从来都是靠手中的剑说话并非我们是谁的弟子。”刑安说完沉默片刻掏出袋子里的丹药递过去,“里面有固元丹和益血丹,你和他们分了吃了回去好好疗伤。”
“师兄…”李延显然被打击得有些大,神情恹恹地看向刑安。
刑安想拍他的头可看他一身伤又放下手大笑,声音里颇有几分豪迈阔达:“小师弟,修道路上哪能不挨打,现在我们只是师门切磋还好,到了外面可都是拿命和人比。所以你现在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你现在不过才十几岁正值好年华,有了这次的教训应该向前看才是,吸取足够的教训好好修炼,下次打回来就是。”
“我们剑修最不忌讳的就是打架!”
李延两眼汪汪地看着刑安,点头如捣蒜保证般道:“师兄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修炼争取把单师兄打趴下。”
刑安被他逗笑了,也不打击年少气盛不知好歹反而逗他笑道:“好,师兄相信你,干趴单妙!”
山下落霞镇,如意酒家中,老罗热切地招呼一个穿着黑色锦衣的少年:“还在原来的房间。”
少年笑着点头转身踏上楼梯。
坐在窗边的男人穿了一件鸦青色的绸衣,乌发随意束起,露出一张极其好看惑人的皮相。
“昨晚的大妖都离开了?”单妙推门便问。
“放心,都是一些低阶小妖早就放他们走了,甚至还有一朵南海雪芝,再晚一点就要被炼成“药畜”,想不到你们千径山也会做出这种事情。”
所谓“药畜”即把生出神智修道的药草圈禁在法阵中,如同牲畜般,炼药时便隔一只胳膊或腿,辅以灵药泡着过一段时间等新的肢体再长出来。
单妙不搭话,按贺图厌恶妖物的性子确实干得出这般残忍的事情,昨夜他负责引开那些千径山弟子,而红招则带着大妖悄悄下山。
红招也不多言,不要说各大修行门派后面有些妖族也会圈禁“药畜”,那双狐狸般的眼睛微微勾起笑道:“不过这时候你也敢偷偷下来?”
单妙大摇大摆坐下拿酒杯:“我为什么不敢,现在刑安可没功夫管万妖窟的事情。”
“你把他怎么了?”
单妙打了个响指叹:“你怎么知道是我?我哄那群人上试剑台,都把他们打趴下了,估计要养不少时间才会好。不过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去万妖窟了,刑安必定会和贺图说起昨晚的事情。”
“你这么肯定?”
单妙喝了口酒缓缓道:“人是在我院子里不见的,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怀疑我,更何况千径山的阵法数不胜数,不是内部人根本不可能轻而易举避开,被怀疑是迟早的事情。”
“若不是贺图想要历练刑安,根本不可能让我们从进出万妖窟五次。”单妙撑着腮笑道,“红招,万妖窟的事情得从长计议,你别脑子进水一时间闯进千径山,那才是有去无回,我也保不住你。”
红招眼睛斜睨着单妙语气有些嫌弃:“你脑子才进水,谁要你保,要不是我受了伤小小千径山又算得了什么!倒是你,身为秦清的弟子和我们这些大妖混在一起不怕给师父一剑挑了经脉成为废物!”
单妙将剩下的酒一口喝完,眼风扫向红招,在他的脸上停留片刻突然笑道:“怎么?你心疼我?”
红招气的拍桌:“心疼你老娘,你若是真有那日回来妖界找我,我护着你一个小废物还是绰绰有余!”
单妙被逗笑:“我长于千径山,走的是人道,修的是剑术,死也想死在这片地界。”
红招讽刺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如直接说你是秦清的人,死也是她的鬼。”
单妙笑而不语。
“这次下山是要嘱咐你最近小心点,没事就不要出去,下个月的魂兽我还会送来。”
红招点头神情有几分不自在,可还是别过脸说:“贺图那老东西要是怀疑你,就不用特意下山,魂兽什么我不用也能恢复过来,你自己小心为上。”
单妙看他别扭的模样感到好笑:“既然当初选择救了你,我就不怕麻烦,你自己别脑补过多自我感动。”
红招大怒:“什么自我感动,我乃上古大妖九尾天狐一族,你救了我是你的福气,别一天到晚不知好歹……”
单妙难得好脾气一次说:“是是是,九尾天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