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妙缓缓摇摇头:“这株九萤草身上全是魔气,没查清楚之前先不要声张,也不要告诉峰主他们。”
引玺惊讶瞪着眼睛:“魔气?怎么会?千径山怎么会有魔气,不是有护山大阵那可是老祖亲自刻的,什么魔气能够进来?”
单妙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引玺想了片刻顿悟立马低声道:“师兄你是说是我们千径山的人?”
单妙摸了摸他的头:“还不确定,天下大能那么多,想要往千径山里塞一个魔物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就别管那么多,只当不知道这件事情。”
引玺点头又急忙问:“那师兄天光峰的弟子怎么办?他们都不是好人,忘恩负义,师兄你帮了他们,他们还在背地里嚼舌根。”
“哦?嚼什么舌根?”单妙眯着眼问。
引玺宛如失言般捂着嘴一脸懊悔的神色。
刑安回到自己院子里还没做热乎就被人匆匆叫到了刑堂,一进去便闻到满面的血腥味,抬眼便看到峰里那几个新来的弟子趴在地上,身上被打的鲜血淋漓。
一旁的单妙见他进来懒懒抬眼,眸光锐利难挡。
“单师弟,这是……”
“私下妄议峰主,杖百。”单妙有些不耐烦,神情暴戾地看着刑安,“刑师兄,碧瑶峰与天光峰一向交好,可若再我让听到有人在背后乱嚼我师父舌根,就不止杖百这么简单。”话说完就从刑安面前大步走过,留下那几个如同废人般的弟子。
刑安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顿心里窝着火,听到嚼舌根三个字更是吓得脸上冒汗:“你们说了什么!”
那几人不仅背上有伤,脸更是肿的像猪头若是他再仔细些就能发现他们的腿都被暴力打断。
“师兄…我…我们只是听峰上有些师兄师姐们说的话……”
“他们说单妙是五峰主在外面生下来的…野种……”
“混账!”刑安一道劲风甩过去,说话的那人被扇到墙上彻底昏了过去。
这峰上谁敢议论五峰主的不是,还在单妙面前,简直阎王爷上西天—作死。
刑安揉着眉心气的差点气血逆行,差点吐出一口血来,看着面前被打的师弟师妹们总觉得是单妙对自己暗地里的警告,恨不得将面前这几人拖到碧瑶峰任由单妙处置。
单妙拎着引玺回去将伤口处理干净,敷上药确认无误后才将袋子里的九萤草放出来,化了个雷阵将其困住才细细打量起面前的东西。
被砍掉的部位不断蠕动,就这么一小会功夫,就已经开始长出一截小小的肉状物,缕缕魔气绕在其上,泛着浓郁的紫光,看起来妖异至极。
千年前,人妖魔三方打的天昏地暗,各自割据一方,直至人族出现一位大能打破这僵局,三方迫不得已签订了停战协定。此战之中魔族损失惨重,也不得已退至崖谷之后的地界,从此便很少听闻有魔族的消息传出。
听闻此族人是天生地养,对天地的灵气运用最为擅长,但月有圆缺,他们修炼虽快但极其容易滋生心魔作祟,大多魔修精神都不太正常,心中欲望执念太深,注定难以在修真大道上走的太远。
可现如今却在修仙名门发现魔气的存在,这不得不令人深思,难不成魔族要撕毁当年的协议,可都是在天道石面前滴血立过誓的,违背此言者万雷遭身,肉身湮灭,神魂俱散。
单妙心里不由来上一丝慌乱,收回九萤草便往山下赶去。
雨细如织,滴滴打在落霞镇的青石板上,如意酒家靠窗的包间里。一穿着黑色绸衣的少年正依着窗户看街拐角处撑着伞的卖花少女,穿着一袭青衫裙,脚边的篮子上摆满了刚开的白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