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潜从芥子戒中掏出一沓子符咒隔空打在银杏树干上,那团黑雾渐渐散去,露出树下的一具枯骨,四肢都被钉死在树上,从树冠上端垂下来一条粗壮的锁链拴在枯骨的脖子上,让他动弹不得。
“这…是追魂针吧?”单妙结舌地看着钉死在四肢的银针,泛着幽幽黑光,可这东西只有他们千径山才会有,但一般都是用在山中犯了大错的弟子身上,能够出师的千径山弟子中十有bā • jiǔ都是剑修,执剑之人一般都不屑于用这种阴狠的东西。
所以这具尸骨到底是什么来历?与千径山的人到底有何仇怨竟然四肢都被钉上这种东西!
“单妙!”就在他思考之际,单妙忽然听见一声低沉的女生,他猛地抬头便看见前方一道瘦削的身影,一身熟悉的黑衣,背着一把剑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师父?”单妙失控奔过去抱着秦清。
“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冲动,差点把我一把老腰撞断。”秦清稳稳接过人,嘴上嫌弃,步子却半分未退。
“师父,我好想你。”单妙头轻轻放在秦清的肩上,不知何时,他已经长的比秦清还要高一个头,语气却还像是小时候一样赖着秦清撒娇不放,“你这次出去怎么这么久?徒儿写给你的信都收到了吗?我在家有好好地养那株白海棠,它花开的可好看了,你这次要跟我回去吗?老罗又催着你把酒钱还了……”
“妙妙……”单妙看着怀里的人渐渐消散有些愣然,下一秒,忽然间回到了碧瑶峰的院子里,秦清躺在白海棠树下的椅子上,旁边还放着切好的西瓜,见他站在檐下笑着招呼,“妙妙你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吃西瓜?”
单妙呆呆地走了过去看着秦清的那张脸,清丽淡然,惜梧被她放在一旁,减了几分肃杀之气,倒是如同凡间的农家女,身上有股泉水般的自在清澈。
“师父…你怎么?”单妙只觉得一阵头疼,看着眼前的人记忆开始混乱起来,他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师父,你说我还能找得到我的父母吗?”
秦清有把异于外表的嗓子沉沉开口:“为师早就替你算过了,你父母皆已不在这世上了?”
单妙:“什么?”
秦清咬了口西瓜,汁水滴到衣服上也不在意:“就是说他们都死了,你再也找不到他们。”
单妙愣在原地。
秦清将一瓣西瓜递过去:“怎么?你想他们了?”
单妙顿了顿接着摇摇头:“没有,我从未见过他们,也不谈想念,不过是闻潜柳媚他们都有父母,那我也应该有才对,师父我真的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或者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吗?”
秦清听他最后一句话吃的西瓜一下子咽在喉咙里呛了半天,脸都呛红了狠狠敲了单妙的脑门:“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来?老子可连男人的手还没牵过呢?胡说什么?”
“你哪怕是从石头里蹦的都不可能是我生的!”
单妙有些失望地垂下头。
秦清放下手中的西瓜揉了揉他的头发:“行了,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师父带你下山去玩怎么样?老罗可是又琢磨出一些新菜来,而且听闻今天街上赶会,有很多外地人来,带了许多新鲜玩意,要不要去瞧一瞧?”
单妙有些苦着脸:“可千径山的弟子不准下山?”
秦清挥手:“师父要带你下山,哪个兔崽子敢多说一句?”
单妙有些心动可又忧愁道:“可师父你不是还欠老罗的酒钱没还吗?这次再去他家酒店吃饭会不会被撵出来啊?”
秦清被他模样都笑搂着他大笑道:“妙妙啊……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放心,师父不会让连饭都吃不上的,走了!”
单妙脑子宛如浆糊,听着不断传进耳朵里的声音。
“妙妙你修道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好师父!”
秦清大笑:“有志气,不过师父我的仇人可不是一般的多啊?你行吗?”
单妙皱眉挥开秦清的手:“师父,你怎么能说男人不行呢?我一定会揍跑那些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