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生惊恐往后退了退:“你想干什么?”
红招笑容更深活像诱拐儿童的变态:“你既然不能将他们放出来,不如将结局告诉他们好让他们快点出来。”
桃生急忙摆手:“我不能…也做不到。”
“那你就去告诉他们写完结局就能出来这个法子。”
桃生还是摇摇头。
红招捏着袖子弹落上面的一片花瓣叹息道:“听闻秦清最疼她这小徒弟,从小到大娇惯着,什么天地灵宝都能给她这小徒弟。你说要是等他出来知道你是他师父的灵宝,还将他困在书里当什么鬼清倌,他会不会将你要过来扔进万燃炉里直接炼化?”
桃生害怕地望着红招,眼里浮着挣扎的神色。
红招将他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又添了把火:“你可能不知道,我这朋友脾气最暴躁,你听说过明尘剑吧?”
桃生点点头,那是上古时期便存在可斩尽妖佞的名剑,由道儒佛三家大能联手打造,一剑可劈山海,一剑可斩万邪,一剑可平天下不平之事,甚至有人说它已经是个接近天级的灵宝。
红招眯着眼继续瞎编:“明尘剑就曾惹单妙不高兴被扔进万燃炉里炼化的足有七七四十九天,直至化为一滩铁水,你想想你能比得过明尘剑吗?”
桃生:“………”
这他妈连明尘剑都舍得炼化的人还能叫败家子?能不能别侮辱人败家子了!
“这下知道害怕了吗?若是让单妙知晓了你将他关进书里甚至变成了一个小清倌,你说等他出来该拿你怎么办?扔进万燃炉里还是直接……”
“好了好了,我…我进去告诉他们就是……”
红招见他这幅瑟抖的样子才拍着他的后背笑着说:“还算知趣…”
而这个叫桃生的小童却在低下头的瞬间,脸上惧怕的神情瞬间消失反而嘴角隐隐上扬露出一个隐忍得意的笑容出来。
书中,此刻融了明尘剑的败家子单妙正站在大殿之中。
“阿容,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皇帝声音温和清漱,如泠泠石上泉,听着便让人心生好感。
单妙还来不及吐槽阿容这个称呼就又听到皇帝道:“自从被你救下后,朕这些年梦到的全是你小时候的模样,背着满身是血的朕去找大夫。”
“阿容当时你为什么不怕?”
单妙心里骂着他怎么知道郁容的想法但也耐着性子回道:“不是不怕,只是我怕你会死。”
皇帝笑着咳嗽几声:“阿容你别离朕那么远,靠近些让朕好好看看你。”
单妙有些不情愿地挪步过去。
皇帝见他站在床边一把拽住他的手让他坐在床上:“朕之后派人去寻你,可你已经不在那个村子里了。”
单妙想了想:“我爹为了躲赌债带我逃跑了。”
皇帝伸手摸上单妙垂在胸前的头发,面容温柔深情:“阿容这些年朕一直在找你。”
单妙心里撇嘴:“你要是真的一直在找,郁容还能被卖入风华楼?还有别以为他忘了在花楼里你身上的杀意。”
“好在朕现在终于找到你了,阿容你愿不愿意留下来陪朕?”
单妙甩开皇帝的手冷声道:“我是男人。”
皇帝被挥到空中的手一滞继而神色如常笑着:“朕不介意。
单妙神色认真:“可我介意。”
皇帝愣住,目光幽幽看向郁容半晌才落寞地挪开眼光。
“阿容你不想留下陪我吗?”此刻皇帝连称呼都变了,好像只要从朕变成我,他就能从帝王变成一个喜爱一个人的普通男人。郁容成为他的软肋,让他整个人变得浑身破绽,满身柔软,连语气也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哀求。
他一开始见面有过犹豫是否要杀了郁容,他作为皇帝不能拥有软肋,可阿容生的那么好,还再次救了他,他舍不得狠不下心了。
单妙果断:“不想。”
皇帝:“是朕不够好吗?”
单妙戏精上身般,神情带着几分为难:“我迫于无奈身在风华楼,可我喜欢的是女人,身上又香又软,胸前又大又白的那种。”
皇帝:“……”
大殿上顿时寂静无声,空中浮着一层厚重的尴尬,守在外面的侍卫宫女太监大气都不敢喘,恨不得自己什么都没听见,能后退下才好。
皇帝一时间也神情难辨,单妙则一脸真挚不似作伪,两人半晌无言,最后还是皇帝败下阵来,无奈叹了口气像是宠溺般将单妙耳边一缕漏下来的头发拨到耳后:“阿容,这种话我只想听到一次,你以后莫要开玩笑气我。”
单妙:“………草,谁他妈气你了???”
单妙不死心拍着胸脯保证:“我真的喜欢女人。”
皇帝脸顿时黑了下去,捏着单妙的下巴捂住他的嘴,言语冷戾:“够了,朕不想再听。阿容你肯定是病糊涂了,来人带阿容下去休息,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出。”
单妙不知是不是风寒还未好,脑子有些浑浑噩噩地想:“这小皇帝竟然玩囚禁?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
月上中空,银辉扫了一地,单妙百无聊赖地数着檐下的牡丹瓣,闻潜翻进院子里便看到一地被□□的名贵牡丹,顿时穷酸病犯了,恶声恶气:“你糟蹋它们干什么?”
单妙抬眉就看见闻潜一身黑色劲装坐在屋檐上,长腿垂着,一副漫不经心地骂他。
“小皇帝竟然想玩囚禁这一套,我郁闷不能一剑砍了他毁他点花怎么了?”单妙看着几乎要融入夜色中的人发问:“你怎么来了?夜闯皇宫还这么悠闲?”
闻潜不在意伸手:“过来,我带你出去。”
单妙走到墙边拽住闻潜的手一跃跳到墙上:“怎么回事?你想劫人搞这么刺激?那我们快走小皇帝来了就不好了。”
闻潜:“他不会来,西北那边出了点事,他得通宵忙活。”
单妙揶揄:“你干的?”
闻潜没有回答反而道:“走吧,今晚花灯节来带你出去逛逛。”
单妙欢快地跳下墙冲闻潜挤眉弄眼:“走走,我还没见过人间的节日,你不会特意来带我出去看灯吧?”
闻潜冷冷一笑:“哼!你要是还想去就闭上你的嘴!”
单妙看着走在前方的少年,月色正浓,光拉长了他的身影,单妙一步一步踩在他的影子上忽然一笑地追了上去。
金陵十二道上,处处人潮拥挤,每处酒家前都挂着各色各样的灯笼,临街道上的站满了各色摊贩,还有各种耍把戏,一时间十二道上,火树银花,千灯绽放,热闹至极。
单妙手里拿着做成各色花瓣样的糕点,一边吃一边分给闻潜叹道:“山下的生活果真热闹,就连这一个幻境中的景象也令人惊叹。”
闻潜拿起糕点不放心嘱咐:“你慢点,别走丢。”
单妙:“我又不是小孩子怕什么,你看这面具做工倒是有趣。”
说着单妙就拿起一个煞鬼面具卡在闻潜脸上大笑:“哈哈哈这个最丑适合你。”
闻潜也挑了一个,眯着眼笑的福娃,留着几缕刘海,扎着两小辫:“你带这个最蠢也适合你。”
单妙气哼哼打掉面具:“你蠢你全家都蠢。”
闻潜不为所动淡定道:“你怎么知道我全家是被蠢死的。”
单妙:“……”行,他反正贱不过闻潜。
“这两个多少钱,我要了。”单妙拿着两个面具便要走,摊主要拦,闻潜将银子扔在摊位上,“不用找了。”
摊主看着正正好好,一分都没多的银子不知道怎么回,只能暗地里吐槽穿这么好面料的富家子怎么出手这么抠,一点多余的油水都不给。
“听闻今晚还有烟火,等下偷偷去城楼上看怎么样?”单妙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带了个福娃面具,看起来滑稽可爱。
闻潜也带着煞鬼面具,气质冷清疏离,把那些小姑娘吓的连连后退。见单妙一副乡下人进城地开心模样,他也不好出言反驳矜持地点点头:“好。”
单妙还要溜进人群去看人耍把戏,就被一披着褂子的老人拦住:“公子要不要算命?”
单妙心情好摆摆手:“不算不算。”
桃生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有些不知所措:“公子还是算上一卦吧,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气运不顺,怕是有血光之灾,而且你眉下有风流痣,恐有桃花劫要过。”
单妙被最后一句话勾来兴致,指着自己的一张脸:“我带着面具老道也能看到我眉下有痣?”
桃生:“……??”
他在瞎诌些什么!!!
“公子公子你听我一句吧,就一句。”桃生见单妙要走顾不得扑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
此时人多,被老道这么一闹,已经有不少人往这边看。
“怎么回事?”闻潜拨开人群看向单妙,谁知那老道看到闻潜也扑上前去,“公子我看你印堂发黑,要不要老道也给你算上一卦?”
单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