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三人齐齐望向屋顶。
单妙看着那张在何氏子后脑勺的紫色大花,一共四片花瓣,片片饱满柔软,瓣尖纤细,就那样扒拉在他的后脑勺,就像是从他脑袋里长出来的一般,那些瓣叶甚至还在脑袋上游动像是章鱼的触手,又像是情人的抚摸。
而何氏子则在魇香花的抚触之下,面容既狰狞又露出股欢愉嘴里还时时刻刻喊着嘉柔两个字。
“我眼睛脏了,得缓缓。”单妙干呕着从屋顶上跳下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你等等我再去把那朵花摘下来。”
除了了解他少爷毛病的闻潜面无表情,其余两人都古怪地看着单妙。
“别再意,老毛病了。”说着闻潜用一种近乎是智障的眼光看着单妙,直至后者狠狠拍了他一下,“你才有病,你浑身上下都有病!”
单妙苦着脸翻进何氏子的卧室,召出水镜贴着何氏子的头皮将那朵花割下来后,水镜面上立马暴起束束水流形成一个结界将花困在里面。
等单妙出来的时候,三个人看着他萎靡地控制着一面镜子样的东西,上面水流形成一个结界,里面则是一大团乱糟糟的头发。
“单道友,花呢?”白如玉疑惑道。
单妙忍着恶心:“谁知道这花是他妈长在人后脑勺的,我能怎么办?总不能把人后脑勺削了,只好把他后面头发全砍了,花在头发里面呢。”
何氏子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还因为没有了魇香花的影响睡得正香。
等明日一早醒来,就会发现—他成了一个秃子。
与此同时,暗巷里的一间屋子里,月光照不到的案前坐着一个人。他的后面则是一排子紫色的四瓣花,在黑暗中泛着奇异的紫色,叶瓣上还有银光闪闪,看起来有种触目惊心的美。
“啧,成了,那株梦魇花被带走了。”
旁边大男人沉默不语,看着前方面容始终平静的男人缓缓开口:“可只有四个人,剩下的三个你想怎么处置?”
“他们有什么可畏惧,不过是些世家中的底层货,不是还有公主吸引他们的主意吗?再者有什么能比得过那四位,可都是上好的肥料啊。”
“喂柳媚你搞什么幺蛾子啊,大半夜不睡觉拉我起来干嘛!”刘必有些不高兴地跟在柳媚身后爬墙,后面还跟着一个柳舟给她们打掩护。
“妙妙和潜潜他们都偷偷出去了,还有王、白两位道友都不在房间内,你不觉得奇怪吗?”柳媚爬上墙悄悄道,看着底下福宁公主的宫殿。
刘必不耐烦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奇怪的,无非就是……什么你说单妙和闻潜两人出去的?一起?”
柳媚急忙捂住她的嘴让她小声点:“有什么好值得奇怪的,在千径山的时候他们俩就经常在一起玩啊。”
她用一副极其正常的语气道,浑然不知一旁的刘必已经要眼睛冒火,气的头发生烟。
“这对狗男男。”刘必咬着牙轻声骂道。
“所以呢你半夜拉我干嘛!”
柳媚白了她一眼:“你傻啊,他们几个人肯定是去找线索去了,我们怎么能输给他们呢?”
刘必望着她想听她到底能说出什么。
“我今天问过了打听过了,那座送子观音庙也会经常有达官贵人去求子?”
“所以呢?”
“其实我和表哥在公主殿里还打听过一件事?”柳媚顿了顿接着道,“公主曾瞒着陛下出过一次宫,去的地方就是那座观音庙。回来后不久就怀孕不说而且性情大变,变成如今这幅模样。或许我们可以从公主身上下手捉住那个妖怪。”
“那你怎么不和单妙他们说?”
柳媚嘟着嘴哼唧:“妙妙他们总是不带我们玩,和潜潜两个人一声不吭就走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我偏不告诉他们。”
“没他们我们也能解决的了这次猎宴。”
刘必挑眉:“我们?”
柳媚咧嘴一笑:“对啊,我们。妙妙不也没带你一起出去吗?肯定是把你排除在外了呗!”
刘必:“…………”
妈的智障。
刘必望着底下的柳舟:“你也跟着她胡闹?”
柳舟身上只松松套件红色外袍,头发散在肩头上,在月色下倒有几分风流不羁,看样子是被人匆忙叫醒连衣服都没来及穿好。见她问起,脸上露出一个无可奈何地笑容。
柳媚是他祖父的心肝肉,来时千叮咛万嘱咐要照看好他这个小表妹,就差没逼他对着天道起誓,小表妹往东他绝对不会往西。
刘必忽然之间就明白了他笑容里的意思,摊上这么一个表妹也不容易,对他浮现出几分同情就想离开。
柳媚:“啀你别走,你要是今天晚上跟我一起,以后我常邀你来千径山玩,尤其是潜潜所在的峰头而且我知道潜潜最喜欢吃什么最喜欢看什么,经常去的地方甚至最喜欢那种姑娘……”
刘必脚一顿转头目光灼灼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