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杨清的膝盖上,也不动,笑眯眯的小模样,可爱级了。
宿舍内,也不并不是所有的舍友都好相处。
下午去上课,夏冬抱着小夏夏,杨清帮她拿着小凳子,等下需要放在教室后面的门口。让夏夏坐。
还给小姑娘拿了两本小人书,虽然她还不识字,但上面有人物,可以给小姑娘发挥想象,一个人慢慢看。
一下午,三节课,夏夏真的听话,一直不哭不闹,上课的时候,偶尔在走廊里走动走动,到别的教室前张望,但不说话不闹。
下课之前一定乖乖的坐在妈妈教室的后门边,后门一直开着,也方便夏冬看孩子。
杨清晚上走读,不需要留在宿舍,下午所有的课结束以后,就背着挎包离开,走到大门口就见到刘大。
弯着腰,伸着脑袋,朝学校内不停的张望。还见他拉着一些男学生,不知道说些什么。
杨清没有走过去,只是多望了几眼。
回到家里,孩子们已经放学回家,天亮已经煮好饭,择好菜。
“妈妈(小婶)。”几个孩子见到杨清,全涌了过来。
“好了,都去写作业,等下吃饭。天亮,你快去看书写作业。”
“嗯,小婶,老家来信了。”天亮从堂屋的茶几上拿过来一封信递给杨清。
老家来信,杨清有些觉得奇怪,接过信问,“你小姑写的吗?”
摇摇头,天亮回答,“应该不是,我没有拆不知道是谁,但地址是我们老家。”庞天亮看过地址,是老家的,但不知道是谁。
“行,我们一起。可能是你小姑吧?”
“好。”庞天亮想到了什么,抿着小嘴,有些不舒服。
打开信,杨清认真的看起来,庞天亮站在后面也跟着看。
如两人猜测,是小姑子(小姑)来的信,信上一句都没有问三个孩子,反而是通篇的诉苦,说今年的秋收估计不会好,地里的粮食好多瘪子。
没有开口借粮食,但意思是那个意思。
庞天亮的小嘴抿的更紧了,更难受了,拉了拉小婶的袖子,小声的说,“小婶,别搭理小姑。她家不会真的活不下去。”
小孩子心里明白着,虽然小姑以前也对他和弟弟还行,但真的只是还行。
说好真谈不上。
可小姑的来信,让他对小姑很失望。还没有收割就提前借粮食,这也有点太过分了。
即便真的减产,但也不是颗粒无收,多少能收一些。还有他和弟弟们来的时候,可没有见老家遭灾,没有水灾,没有旱灾,那欠收,减产从哪儿说起。
即便减产欠收了,队里也会分粮食,只是分的多与少。分的再少,那今年也能对付过去。缺粮食也不是马上就缺。
本来粮食就不多,家家户户,都是吃个六七分饱。这样能吃一整年,没有几户人家餐餐吃饱饭。偶尔过节过年才吃个饱饭。
已经是个习惯,不管怎么算,也不该现在来暗示借粮食。只是不知道这是小姑的意思还是小姑父的意思,又或者两人一个意思。
折好信件,心中冷笑,真以为自己是散财童子,钱多的发烧。自己愿意养夫家三个侄子,除了可怜同情,还有别的考量,以及当时的处境等等。
还有她养的活,才接手的。
至于那小姑子,夫妻两人养两个孩子,不说日子过得滋润,至少不会现在就过不下去。
一封信,没有几句是对自己与盼盼,还有三个侄子的问候,全是他们自己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全是哭诉他们怎么怎么困难。
“知道,我又不是没在农村待过,写信过来至少需要十天半月,即便现在开始秋收,可寄信前,还没有收割。
也不知道是你小姑的意思还是你小姑父的意思。不管他们谁的意思,我都没有办法帮他们。
你小婶我,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一个月的粮食也是有限量的,就你们三个的粮食,还是我想办法得来的,哪里有多余的接济他们。
我不找你小姑他们借就不错了,哪里有多余的。你们三个来了燕京也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也知道,城里人买粮食都是凭证买,每个人按照年龄,按照性别,工种定额。你们三个暂时还没有燕京户口,你们三的粮食都是想办法弄来的,再像多弄,我可没有办法。
弄粮食,可是要到处求爷爷告奶奶……”
知道小婶说的话,都是事实,庞天亮心里明白。
“小婶,我知道的。我懂的,那我们以后的户口能迁过来,能分配到粮食不?”庞天亮对于城里户口,农村户口,还没有多少概念。现在唯一着急的是,有了燕京户口,以后他和弟弟们就有了粮食定额。
小婶也不会每月都到处求爷爷告奶奶。
把信件放回房间,杨清撩起衣袖,去到厨房炒菜。
转眼又是一个月。
老家
庞燕家里
堂屋的炕上,于父问小儿子,“勇子,给你媳妇儿的嫂子寄的信,你确定地址没有错吗?”
“没错的,我去燕子她娘家队里找老支书要的。我从信封上抄下来的。
老支书说了,那是新地址,之前的屋子只有一间,住不小几个孩子,新租的,与以前的地址差不多,就是一条胡同。”
于勇可是反复对了几遍以后才抄回来的,错是不会错的。唯一可能的是,那边不愿意搭理自己借粮食这事,所以不回信。
于父吧嗒几口旱烟,又说,“那就是你媳妇儿的小嫂子不愿意搭理你们,要不然不借粮食就罢了,连封信也不回。”
忧愁到不至于多忧愁,只是便宜没有占到,心里多少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