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由崽崽们定下的规矩是穿粉色睡裙。对的,乱步第一次进家门时穿的那件,之前是红叶继承下来,她非常喜欢,会手洗干净后在太阳下晾晒,还用熨斗烫过小心翼翼的叠起来放进自己的衣柜。
在我给她买了新的睡裙后,她还是很中意这件样式有些过时的睡裙。
似乎还有其他的什么规矩,我曾听他们偶尔聚在一起时,会提到‘奸诈’‘垃圾桶’之类的意味不明的词汇,在询问时又被岔开了。
行叭。
现在问题是,既然陀思是新的家庭成员,是否也要穿呢?老实说,我还特意让红叶翻出了之前绫辻买的相机,巴掌大小小的一个,像素很好,平时我都征用了,给弟弟妹妹们拍下了很多照片。
洗出来的照片已经收集了整整四大本哦!我准备收集更多一点,给每个人都弄一个相片集。
所以,就蠢蠢欲动。相机准备好了,胶片准备好了,我期待的看着一脸疑惑的陀思,他还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命运。
绫辻给他洗完澡后,为他穿的是中也的睡衣,中也喜欢颜色鲜亮套帽连体睡衣,有小老虎也有熊猫啊猫咪的款式,陀思穿着熊猫的那套,可可爱爱。
咳咳……
“那个,不是有那个……传统……”
因为我腰伤了不好动弹,中也在客厅铺了床褥,让我趴在上面,而弟妹们明明还没到睡觉时间,也很默契的去把自己的被子都搬来了,围着我铺了一圈。
“那个……你们知道的啦……”我暗示的拍了拍相机,疯狂暗示。
可这些小家伙,竟然借着姐姐我行动不便,装聋作哑。
绫辻趴在被窝里,脸向着我的左侧,翻看着一本俄文字典,他头也不抬的说:“没有。”
乱步酱坐在我左侧吃着饼干,饼屑掉在被子上,也哼哼地说:“不~行~”
宰宰和中也一左一右的贴在我脸侧,摇头。就连红叶懒懒的斜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播放的家庭伦理剧说:“我中立哦。”
我吸了吸鼻子,就很委屈了。朝蹲在我脚边不知道在做什么的陀思招手,他会意的绕到乱步这边,不小心踩了一下乱步的脚,小小一团蹲在我旁边。
“姐姐……”他软乎乎的嗓子,因为刚才喝过牛奶的缘故,还能闻到奶味儿,我的心差点跳得爆炸。
“陀酱……是姐姐对不起你。”我艰难的伸出手,摸了摸他放在膝盖上的小手,手感不错,又捏了捏,还在坚持着吾崽叛逆伤透我心的人设,期期艾艾的说,“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将你们养大,现在姐姐身体不中用了就不听话了吗?可怜我啊劳心劳力,等以后失去劳动能力一定会被丢进养老院自生自灭吧,想要见你们都会被敷衍着说没空的吧……呜呜呜……”
我用力的在被子底下掐自己的腰,痛得我龇牙咧嘴,眼泪真心实意的掉下来,可怜兮兮又带着卑微的期盼,从枕头小心翼翼的抬起脸。“所以爱会消……你们在干什么?”
酝酿的情绪顷刻间破功,我竟然看到织田作和绫辻手里都拿着一台黑色的物件,黑乎乎的镜头对准我。而其他人,包括陀思在内都眨巴着大眼睛,饶有兴致的盯着我看。
“是改进的录像机,市面上卖的太笨重我稍微做了下改进。”往科技这边努力的绫辻一本正经的将镜头怼到我脸前,中也和太宰默契的让开空间给他。
织田作还戴着睡帽,脚底放着枕头和被子,稳稳的举着录像机。录像机还是有些大件的,他和绫辻都是像扛着炮筒一样的姿势,应该很重,可是眼睛里都写满了兴奋的意味。
“担心老师半夜被这群臭小子压扁了,不放心所以也打算一起睡。”
“不,绫辻酱是个坏心眼我知道,织田作你原来不是这样的。说好的对老师的爱与尊敬呢?”
“太、绫辻拜托我的。”
绫辻一把扯掉眼镜,冷气四溢的扭头瞪着又一次让他顶锅的织田作。
织田作不为所动并好心的劝告。“拿稳点,告状精。太宰已经跟我说了,你上次趁着老师不在将他们全部吊到天……”
“为了保存下美好的家庭回忆,姐姐请继续您的表演。”绫辻立马转头看向我,嫣然一笑。
恩,我有那么点没出息的被这个美得窒息的笑颜吸引住了。绫辻是处于美少年盛期的顶尖颜值,与弟弟们那种带着婴儿肥的萌萌可爱是截然不同的美貌。
“姐姐,擦擦鼻血。”红叶跪坐在我旁边,巧笑倩兮,她歪了歪头用一听就很假的语气说,“怎么越擦越多呢。”
我郁闷的鼻子堵着两团棉花,脸趴回枕头。这些个持美行凶的弟妹哦qaq
“明明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出门回头率都百分百还勾引一堆狂蜂浪蝶,私底下却是个会对未成年人流鼻血的糟糕大人呢。”
我的jio忍不住弹了一下。
“欸,不会有一天兽性大发对我们做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奇奇怪怪的事情是什么?”
“宰宰只要是姐姐,什么游戏都可以哦。”
“什么游戏?太宰要和姐姐玩吗?那中也酱也要!”
我不想活了……
全部被录下来了吗?以后的家庭聚会是不是都要拿出来回味一下?不行了,这是人间无法承受之重,已经社会性死亡了啊夏目音。
“噗嗤~哈哈哈哈~~”
我悄咪咪的抬起头,看到陀思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他栽倒在我旁边,笑了一小会,躺在我肩侧的小脸正对着我,朝我伸出手握住我的脸,消瘦的脸蛋小小年纪就能看出长大后的惊艳风华。
“姐姐~真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