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忍不住捏住椅子的把手:“是谁?”胤禛还没开口问,乌拉那拉氏先问了。
胤禛瞥了乌拉那拉氏一眼,难得他这小福晋居然会这么在意这件事,于是点了点头,苏培盛这才又回话。
苏培盛:“是冷宫里的乌雅氏指使的,那宫女说了,是有一次她不经意经过冷宫时被乌雅氏叫住,乌雅氏哭着求她带话给十四阿哥,想办法把十四阿哥带去冷宫见一面,那宫女便心软了,想着十四阿哥从出生便从未见过自家额娘,母子分离,于是便答应了,才有了后来的事,至于十四阿哥为什么会被吓着,她也不清楚,她还说,若是知道会害了十四阿哥,她是打死也不敢帮这个忙的。”苏培盛利索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完了。
乌拉那拉氏:“乌雅氏指使的?”乌拉那拉氏声音不由的拔高,引得胤禛侧目。
乌拉那拉氏不好意思的朝胤禛笑了笑:“妾身失态了,妾身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是乌雅氏指使的,十四阿哥是乌雅氏亲生的儿子,她怎么能狠下心去害他。”
胤禛:“福晋不能理解也是正常。”
胤禛想,哪怕福晋所在的乌拉那拉府里后院如何的勾心斗角,恐怕也没见过乌雅氏这种对自己的子女没有任何感情,能利用就利用的人。
而得知结果的康熙也是怒不可遏,没想到乌雅氏都已经去了冷宫了还能搞出这么多事来,十四阿哥从小就被抱养在太后膝下,此番病倒,太后不知道多伤心。
于是恨不过的康熙赏了一杯酒去冷宫。
当然,这酒也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毒酒,比如说鹤顶红啊这些,这酒里头只是下了些哑药,让乌雅氏不能再说话,无法再作妖而已。
李德全带着酒过去的时候,乌雅氏奋力抗争,誓死不肯喝下那酒,嘴里还大喊着自己是冤枉的。
可是李德全哪能听她的,只说,她要是不喝下那杯酒,到时候来的可就不是哑药,而是真正的毒酒了。
临走前,李德全还悄悄和乌雅氏说了一声,如果以后乌雅氏再闹出什么事来,为了九公主和十四阿哥着想,万岁爷不会要她的命,但是可以把她做成人彘一样的东西,这样一来,她就再也不能搞事情了。
想到人彘那模样,乌雅氏吓得不敢再动弹,心里却在暗恨,究竟是谁在害她,她都已经进了冷宫了还不如意吗?
乌雅氏的怨恨众人不得而知,而这件事也就到此结束,十四阿哥也慢慢的好了起来,不过绝口不提见乌雅氏的事。
慢慢的,乌拉那拉氏也才放下心来,差一点就连累四爷了,好在现在是安全了。
不过,那个宫女为什么会说是乌雅氏吩咐的她呢?明明同她接触的人是碧荷,哪怕她不认识碧荷她应该也会咬死是有人让她这么做的,而且,宗人府查案的手段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住的,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咬定是乌雅氏指使的?
只是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那宫女也已经被万岁爷的人给处决了,死无对证,她想弄个明白也是不可能了。
碧荷倒是很开心的,这件事圆满的解决,没有牵扯到主子身上,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乌拉那拉氏却不像碧荷那么开心,她的背后还有一个人在虎视眈眈,她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又过了十来日,这天,青玉来了阿哥所,说是皇贵妃娘娘请四福晋过去说说话儿。
空中还飘着雪花,鹅毛般的大雪飘飘洒洒,乌拉那拉氏看了看天:“青玉姑姑请坐,额娘唤我过去可是有什么要事?”
这几日下大雪,皇贵妃娘娘向来慈爱,早已经免了她的请安,现这般天气,皇贵妃怎么会派青玉来唤她?如果只是小事,随便一个奴婢过来就是了,怎么会让青玉过来?
青玉:“不坐了,娘娘说找四福晋有点儿事,让奴婢来请四福晋过去,至于是什么事,奴婢就不得而知了。”青玉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自家主子这几日心情还是很好的。
乌拉那拉氏:“劳烦青玉姑姑稍等,我换身衣裳就可以走了。”乌拉那拉氏起身去了卧室换衣裳,特意把童瑶之前赏的一件兔毛大袄给披上。
承乾宫里,屋里烧着无烟的银丝碳,暖烘烘的,即使穿着单衣也不觉得冷,童瑶只穿了一身薄的秋衣坐在那儿吃果子,看到乌拉那拉氏进来笑着招呼道:“来了?这般大雪也把你叫了过来,快坐下烤烤火,去去寒。”
乌拉那拉氏一行礼:“儿臣给额娘请安,额娘要是想找儿臣说说话,额娘随时可以来找儿臣,没什么麻烦的。”把袄子脱下来递到宫女手上,乌拉那拉氏没有走近童瑶,反而在火盆最远处,略微暖了暖身子才靠近童瑶。
看着乌拉那拉氏贴心的动作,以及宫女挂起来的兔毛大袄,童瑶笑了笑,她以前还真的没发现啊。
待乌拉那拉氏坐近之后,童瑶让伺候的宫人全都退下去,包括紫玉青玉也被叫了下去。
乌拉那拉氏面露惊讶,连紫玉和青玉都叫下去了,皇贵妃这是要同她说什么?
待众人都退下去后,童瑶拍了拍乌拉那拉的手道:“别怕,额娘这番找你来啊也不为别的,只是想问问你,你对乌雅氏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要这般对她?”
童瑶还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可却把乌拉那拉氏吓得一个趔趄,差点儿没从凳子上摔下来。
此时此刻的乌拉那拉氏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