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预感的。
但是,见这行字,黄希言还是感觉,心脏高高地被拽起、悬空,骤然的失重感。
她好像没有办控制自己不去笑,打字问道:你不和蒋沪生起过吗?
席樾:他回老家。
黄希言:那好的吧。
黄希言:哦,等下……我问问我室友。
黄希言当真穿上棉拖鞋,从沙发上爬起来,去卧室的被子里,薅出已经睡着的丁晓。
丁晓的表情是想杀了她。
黄希言说:“他想来南城,跟我们一起过年。”
“谁?”
“那个……”
“哦。”丁晓痛苦地shen • yin了声,“是你,不是我们。当电灯泡莫非是我的宿命吗?”
黄希言笑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回绝掉他。”
“那我不是在造孽。”丁晓拉起被子蒙过头,“黄希言,我恨你,你不如把我留在学校宿舍。”
“那不行的,你生着病呢。”
丁晓认命般的:“除了吃饭,我不要跟你们待在一个空间。”
“好好好,都依你的。”
黄希言回到客厅里,拿起手机,回复被她晾在一旁等待的席樾:室友说ok的。
席樾:好。
黄希言:你到的时候,需要我去接么?
席樾:不用。
黄希言拿地图app搜了个机场到她家附近的路线图,截图发送过去。
次日中午,睡到自然醒的黄希言起床没多久,就收到席樾的消息,他已经下飞机了。
机场过来一个多小时。
黄希言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跑回卧室,跟丁晓打声招呼:“我出去会儿。”
“人已经到了?”
“不是!我去楼下洗个头!”
丁晓噗嗤笑。
黄希言顾不上别的,抓上钥匙就下楼去了。
所幸楼下的理发店还没闭店,她让他们不要按摩,不要搞什么乱七八糟的花样,洗干净,吹干净就可以。
洗头小哥:“赶时间啊?”
“很赶。”
在席樾抵达前,黄希言洗好了头发,还来得及上楼去换一身衣服。
她去小区门口等着,差不多来分钟,辆出租车驶近。
前窗玻璃里,隐约看见那就是席樾。
她怕他没看见地招了下手,后知后觉自己这样很傻。
车在她跟前停下,席樾拉开车门,弯腰下了车。
他穿一件外层面料偏硬质的黑色的棉服,里面是近于黑色的深青色圆领毛衣,依然如上回所见风格的工装式收脚长裤,和样式经典的黑色马丁靴。
他分明上瞬神色疏冷,目光与她触及,顷刻脸上就有了笑意。
不及打招呼,先去后备厢取行李。
黄希言见他修长的手,把提起行李箱,再稳当不过地将它放在地上,按住一截拉杆,轻轻抓住了,转身朝她走过来。
黄希言不是不知道席樾有多高,但要他就站在她面前,她需要仰头能看见他的眼睛,有身高差距悬殊的实感。
或者,不如说,回忆和想象里拼凑百遍,都不如此刻,他站在她面前,她才有实感。
很具象化的,想念的形状。
作者有话要说:6号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