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希言和丁晓没脾气。
虚度的时光,在初二结束,黄希言下午得赶回崇城,初三去完成袁令秋交代的。丁晓和她一起回去。
至于席樾,定了初二晚上的机票。
车先把黄希言和丁晓送到黄希言的出租房,再送席樾去机场。
黄希言和席樾在出租上告别的,些匆匆忙忙。
稍微收拾了一下,黄希言和丁晓出发去高铁站。
她自感对不起丁晓,这个年过的奔波。
丁晓:“你还知道,还算良心。拿我当这么久的幌子,你们不在一起,就很难收场我告诉你。”
黄希言弯眉,“下次我也你当幌子。”
行车途中,黄希言收到席樾的微信,已经过了安检,在候机。
一并,发过来那天还原她脑洞的那几幅画。
几张画都这样署名
绘制:xy。
创意:xy。
黄希言难控制自己心跳不要漏拍。
想到他手指上的文身,想到他的微博id“席樾xy”。
她都感觉,再装傻下去是一种无耻。
她已经走到了必须认真思考未来走向的节点。
初五,父母们从瑞士回来。
袁令秋当日在机场因为她丢了护照,只发了一半的火,回来之后也续上了,“新仇旧恨”地数落一顿。
黄希言烦躁得要命,借口要写论文,打算初七就回学校。
初六晚上,黄希言在自己卧室里收拾行李箱,黄安言过来敲门。
黄安言进来之后,将门关上。手里拿着手机,抱着手臂,背靠梳妆台沿,看她,语气难听出有什么情绪,“问你一件事。”
“嗯。”黄希言往行李箱放入叠好的衣服。
“你跟哪个朋友一起过的年?”
“我室友,丁晓。”
“除了她呢?”
黄希言动作一停。
姐姐此一问,大概率是已经知道了,虽然不清楚她是怎么知道的。
黄希言声音轻轻的:“姐姐想说什么?”
黄安言盯着她:“在瑞士,碰到席樾当年读美院时的室友。没想到他还记得我。聊了几句,说起席樾的近况,翻到他微博。”
黄希言没出声。
她将拿在手里的手机解锁,点按了一会儿,屏幕朝向她,“这个场景,是不是跟你除夕待的是同一个地方?”
黄希言转头看一眼,才发现是席樾新发的微博,她都还没来得及看过。
从露台的方向看过去的,那间民宿的雪景,白和灰的主色调,一点蓝色做点缀,冷又美。
姐姐和她视频的时候见过的,否认没意义,还显得蠢。
“是。”
“你们还在联系。”
“嗯。”
“黄希言,除夕这种日子,你背我们和席樾一起过。你还记得上回你怎么说的吗?你说不会告诉,也会跟在一起。”
“我只在遵循每个当下相信的。没有人的想法会一成变……”
黄安言冷笑,“说话算话也能找理由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我们没在一起。”
“撒谎有什么意义?都拿你当原型画了那么多副画。”
“我说的是真话,你相信就算了。”黄希言暂将行李箱阖上,站了起来,靠床沿,和黄安言对视,“但是,姐姐进门来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把我往身边推。”
“你就是想跟在一起,少拿我当借口!”黄安言呼吸都不平静起来,“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黄希言叹声气,“姐姐觉得我在针对你,但是我没有。我喜欢席樾不是因为他曾经是你的男朋友,只是因为他就是他自己。”
“没有我,你从哪儿去认识?”
“没有姐姐,我也会选择这个暑假去实习,并且和成为楼上楼下的邻居……”
黄安言的回应是甩过来的一巴掌。
黄希言从小和姐姐怎么亲,对一个完美、骄傲且强势的人,你难对她撒娇,或者示弱。但是,如果说黄安言真的一点也关心她,这也失公允。
只是黄安言的关心总带居高临下的俯视感,看过去她把生活过得一团糟,于是不容置喙地替她安排。
好与好,黄希言知道,只知道难开心,因为达到姐姐的预期,每一步都追赶得费力勉强。
过去吵过架的,也被姐姐骂哭过。
动手真的是第一次。
黄希言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都没想到去捂一下。
眼泪涌出来,是一种生理反射,也没有受她思想的控制。
她声音在轻颤,但力图表达得清晰:“……姐姐业成功,和姐夫也恩爱。暂时得到的,努力一下也都能得到。你什么都有了,却容忍了什么都没的我,拥有一点什么吗?”
黄安言冲动出手,当下神色有一点狼狈,“……为什么一定得是席樾?”
黄希言太明白黄安言耿耿于怀的点在哪里:
过去,席樾拒绝了为她画画,说她让他没有灵感,并且扬言绝对不画身边的人。
现在这个“原则”被打破,还是为黄希言,为她最最起眼的妹妹。
她领先了几十年,一朝被比下去。
完美的人,对于败的胜利总有执念,原本,席樾就是她的“滑铁卢”。
黄希言一点没“胜利者”的喜悦,反而说不出的悲哀感,“或许,原本可以必非得是他。如果可以,我也想。但是你让黑暗里走了太久的人,放弃掉手里唯一的火柴,你太勉强我。我是很懦弱,但是也必须坚持的东西。”
“你想没想过后果?”黄安言声音很冷,也平静。
黄希言短促地笑了一下,“姐姐要跟我绝交吗?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没什么话说。”
楼下,袁令秋在叫黄安言下楼。
黄安言摔门出去的动作干脆利落。
作者有话要说:9号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