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舒服的一点是,席樾没有说任何一句无谓劝告的话,也不问她会不会后悔,只是很自然地,像他最近最常展露的哄小朋友的态度,摸摸她的后脑勺。
黄希言笑一笑,“其实迟早会有这样一天。你是结果,不是原因。但是,但是我好高兴是你。如果离开家的时候,我没有其他可以去的地方,不知道会有多难过……”
席樾拿吻来堵她的话,“再说你要哭了。”
“……我才不会。”
之后,黄希言上班实习,席樾在找房子。
远远比黄希言预期的迅速,没到一周,席樾就找到了合适的房子。
距离她工作的地方,步行十分钟即可到达的一套公寓,大两居,采光很好,和深城的那一套格局很像,只除了没有那么大,小区环境没有那么级。
黄希言跟去看过,也很喜欢,席樾就跟人定下来。
她的东西不算多,网上买了一些纸箱,收拾之后,在席樾的帮忙下,分两三趟,就搬去新居,并把现住房子的转租信息挂到网上,没多久就找到了下家。
之后,席樾回一趟深城,回去打包自己的东西,并且委托蒋沪生帮忙转租。
蒋沪生嘴上嘲讽他真会折腾,实际也出了不少力。
相比较,席樾的东西就多得多,尤其电子设备,邮寄过去,保价费都花掉不少。
之后,收快递、收拾房间、请人做深度保洁,花去一些时间。
等完全安定下来,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新住处黄希言很满意,有厨房可供她心血来潮的时候做一顿饭。
理论上应当家务平摊的,但是席樾完全不对她做这方面的要求。
事实上,她现在才知道,有时候画画累,席樾会把扫当做休闲的方式,因为纯粹的不用动脑的体力劳动,有助于他放松。
……真的是个怪人。
黄希言实习的工作室,举行创办三周年的庆祝活动,晚上小组出去团建。
她给席樾过招呼,但散场的时间,还是比预期晚半小时。
上车之前,给席樾发条消息,告知他自己二十多分钟就会到家。
黄希言跟同组的几个同事,是坐组长的车一起回去的。组长已婚五年,在备孕,晚饭时唯一逃脱喝酒的人,就自发充当“车夫”。
按照顺路的顺序,组长先送回其他同事,最后剩下黄希言。
组长也就是黄希言的带教老师,性格敦和幽默,业务能力也很强,从来不摆前辈的架子,遇事也总是第一个顶在前面。
因为车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出于不让组长真觉得自己是司机的礼貌,黄希言挪到了副驾去坐。
组长笑问黄希言:“大半年实习下来感觉怎么样?不准备撕三方吧?”
黄希言也笑,“我还想问您,我平常实习有没有什需要改进的地方。”
“担转正啊?问题不大,领导都满意你。好好干,只等你毕业。”
黄希言得到肯定,由衷笑。
组长又说:“崇城离南城近,一般大学生能去崇城的就都过去了,这边挺难留住人。你愿意继续干下去,未来肯定机会也多。只是做媒体行业,工作强度肯定不低,刚起步必然要吃一点苦。”
黄希言笑说:“我不怕吃苦。能自己挣钱,经济dú • lì,一直是我的目标。”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少见你这踏实的。”组长看她一眼,“不过如果有什困难,尽管提,工作室很人性化,不行我这个做老师的也能提供帮助。”
黄希言觉得这番话怪莫名的,片刻后,意识到,组长是不是当她家里经济条件比较困难……她哑然失笑,没拆穿这份好意。
车很快到了小区门口。
黄希言跟组长道声谢,下车后关上车门,摆一下道别,转身去。
脚步一顿,因为看见席樾就站在大门旁边,便利店门口的路肩上,一只手里拿着点燃的烟,一只手里提印着便利店logo的塑料袋。
黄希言两步走过去,笑说:“你下来接我的?”
席樾点点头,把没抽完的烟灭掉,伸手,搂她肩膀往里走。
“送你回来的人,是你同事?”
“我的带教老师。”
席樾点了点头,一时不说话。
黄希言问他:“你吃过晚饭了?”
“嗯。”
觉察到他情绪好像有点低沉,她转头看他,“怎么啦?”
席樾不说话。
正好经过一个花坛,黄希言便停下脚步,往花坛上一站,抓席樾的臂,将他拉到自己面前。
她伸要去揉他的脸,被他抓住,他看她,若有所思地:“……我去学驾照吧。”
黄希言愣了一下,片刻噗嗤笑出声,“我们带教老师,送我们好几个同事一起回来的,不止我一个,只是我最后一个下车。而且,他结婚好多年了。”
她歪头看他,“你在吃醋啊。”
席樾“那又怎样”地看她。
黄希言忍不住笑。
而席樾仿佛终于被她看得有一点不好意思,别过目光,转移话题地问道:“你喝酒?”
黄希言揪衣服嗅嗅,上面是有一些酒味,她晚上喝两杯啤酒。她不直接回答,双臂搭在他肩膀上,搂他,故意凑近,“……我有没有喝酒,你要不要自己来尝。”
小区里人来人往的,她只是逗他玩。
但是没有想到席樾会逼近一步,按她后脑勺,不顾酒味地直接来吻她。
片刻,小区里还在溜达的几个小屁孩,经过他俩的时候,大喊:“不害臊!”
席樾把她的脑袋按进自己肩窝处,转脸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小孩看。
黄希言笑到肩膀颤抖,也抬起头来看小孩子,酒精好像激发她性格比较恶劣的一面,“还要看?再看收费。”
小孩子嘘声阵阵地走掉。
席樾收回目光,看她。
她伸按住他的额头,笑说:“还要继续?让我先回去刷牙,我好臭。”
“你也知道。”
“那你还亲我。”
作者有话要说:19号已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