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里他的眼睛又清澈又幽深,关键刻亦有一句类似请求的话:“希望你现的心情不是歃血为盟。”偏于沙哑的嗓音,落她耳边,其效果不啻于往荒野里投放火种,风一吹立即燎起扑杀不尽的火焰。
黄希言手臂搂住他的背,摇摇头,只有气声。
最开始,他温柔虔诚地像顶礼一尊艺术品,对她做秽亵的事情,眼神也毫不秽亵。最纯粹放低身段地取悦于她。渐渐他好像清醒地放任自己丢失理智,变成燃烧的冰。她贩卖掉了灵魂,悖逆地不断下坠。但是不害怕。只感觉到快乐。
黄希言喝水。
席樾套上长裤起身,去书房拿上她那倒的那杯水。她一只手臂撑起来,趴床沿上,他手指将她湿漉漉的头发捋到耳,把水杯递到她手中。
从来没这么渴过,喉咙里像下过沙。
着席樾的手,她快将一杯水喝完。席樾把杯子放床边柜子上,她坐了起来,捞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鼻子和眼睛。
他笑了笑,坐近她,伸手连同子将她一起搂进自己的怀里。
席樾鼻梁上还有汗,她手指伸出来擦了一下,眼睛红通通地看着他,有点像控诉的意思。
席樾承认到最自己还是有点失控,伸手蒙住她的眼睛,低声地说:“不准生我的气。”
“不是的……”她拿开他的手,看着他,她一贯有话直说的,但是不清楚这种候提到前的事情,席樾不不高兴。
她想了想,还是表达给他听,只是脸抵膝盖上,拉起子,蒙住整个脑袋,声音闷闷地发出来:“……其实开始之前我一直强撑,矛盾地想和你更亲近,但心里深处害怕。我……我第一次经历真的糟糕,不夸张说,像凶案现场。”
她感觉到席樾手臂拉开了子,把她捞出来,却没让她抬头,而是搂她的脑袋,埋进他胸口。
“原来不是骗人……”她继续小声地说,“和喜欢的人一起,这件事情是可快乐的。”
席樾好久没有出声,她抬头,拨开他的头发,看见他微微泛红的眼睛,愣了一下。他不肯让她继续注视,再把她脑袋按下去。
好像没有过久,他们再次回到已经是潮热的子里。席樾从来不擅语言的安慰,因此用行动替代。比方才更耐心也更温柔,甚至她的忍耐力消磨到一干二净,而不得不主动恳求。
窗户屏蔽掉了窗大部分的噪声,但还能隐约听见偶尔有车子驶过,不用看间,也道已经好晚了。
孟春的夜晚,世界只剩下他和她。
结束,他们再去洗了一个澡。
黄希言裹着薄毯站门口,等席樾将床单和套拆下来换一套干净的。
她累到不行,只是站着已经阖上眼睛。
换好床单,席樾走过来将她抱去床上,熄灭了灯。
黄希言勉强地撑起眼皮,不舍今晚这样结束,即使已经困到阖眼将立即睡眠吞噬。
席樾好像道她的心理,亲吻她的眼睛,说:“你该睡觉了。”
体温和他身上洁净的香味,平静的呼吸,是让人昏昏欲睡的东西,可是,她还没有告诉他,“席樾……”
她喊了一声,席樾等她的文,结果只等到她呼吸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还没告诉他。
不道怎么用语言表达喜欢,翻来覆去的,人类用来剖白的那句话,显得再乏味不过。
远远不够形容她的心情,也不够形容他。
好像走风雪漫天的寒夜,丢失目的地,他是远远的一捧火光,她道他不是虚幻,只她奋力向他奔跑。
他是所有的温暖和明亮。
作者有话要说:20号已更。
是有点短,但是停在这里感觉这章比较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