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黄希言听他的语气，好像也无淡淡的失望，笑了，问道：“你很认真地考虑过吗？”
“嗯。”
他永远是如果追问，就懒得倾吐更多的态度，黄希言只好再问道：“考虑了什么，你倒是告诉呀。”
席樾停下脚步，转头看她，“怕，告诉你你会高兴。”
“你又怎么知道呢。”
席樾垂下目光，认真思索片刻，突然伸手，把她抱起来，放在路边的花坛边沿上。黄希言低头看一，脚边的草丛里，积着浅浅的雪。
她抬头，视线可以与席樾齐平。
席樾解下脖子上的围巾，给她缠了一半，怕她冷似的，再把她的两只手都捉住，塞进外套口袋里，然后，才微微落下目光，看着她：“没有具体想过未来会怎么样。一直是很活在当下的人，在意明天发生什么，哪怕明天世界就毁灭，也会按部就班地继续做手头的事情，没有什么一定要弥补的遗憾，或必须见最后一面的人……从前，都是这样。”
黄希言一直在认真听，让席樾讲这么长的话，真的有为难他，其实。
席樾始终注视着她，没有错开目光，“做长远的计划，决定和你在一起这件事，可，是有生以来最长时间的预谋。”
黄希言等了等，又等了等，他到这里就没有下文了。
垂的沉默，像在思考，又像在等她的回应。
黄希言准备开口的时候，席樾却倏然抬起头来，很认真地看着她，“……跟结婚吧。”
黄希言承认，自己又没跟上他跳跃的思路。
但是，管他呢。
“这回是在求婚吗？”她笑问。
心情像是开碳酸饮料，沸腾停的气泡，都是跳跃的甜。
“……算是。”席樾犹豫的神色，“但是如果，领结婚证，你是是会拒绝。”
“要先听你的理由。”黄希言笑。
“或许有一天，你会对失望。想这种条令束缚你，如果你想离开了，随时可以走。”
黄希言眨了眨，“如果离开，你会伤心吗？”
“你呢。”
“会回头挽留吗？”
“会。”
“如果回头再找你，你会答应吗？”
“会。”
“最后一个问题，假如，在领证和分手之间选一个，你选？”
“领证。”
黄希言笑了，“都知道该你是没原则，还是有原则。”
她看着他，“未来的事情，谁也准。但是，当下，认真觉得，可以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你难道知道，有多爱你。”
席樾带着笑意的睛凝视她，“知道。也爱你。”
围巾滑下去一截，黄希言手从他外套口袋里拿来，整理一下围巾。
等她抬的时候，发现席樾的手也拿来，摊开了手指。
黄希言一下愣住。
从哪里凭空变来的，她知道。反正，他的手掌里，多来两枚戒指。
是俗气的钻石，没有镶嵌任何宝石，纯粹的戒圈，粗细适中，金属质地，像银，知道是具体是什么。素净得让她一心喜。
拿起来看，内圈有一圈很漂亮的花纹，再细看，才发现是首尾连在一起的，做了图形处理的“xy”。
席樾拿那枚小的，捉她的右手中指套上去。
她五指张开，迎着灯光看了一下，笑：“很酷。”
知道，会会有其他女生，用“酷”这个词形容自己的订婚戒指。
她拿起席樾的手，触到他微凉的指腹，修长而漂亮的手指，让她失神看了一会，看见他食指指节上的刺青，轻轻地碰一下，才把大的那一枚给他戴上。
可，寻常的求婚这样，但是她喜欢这份独一无。
就像独一无的席樾本身。
黄希言拿自己戴戒指的手，扣紧席樾样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再揣进他的外套口袋里，然后从花坛上一跃而下。
忘了围巾把他缠在了一起，差被绞得一踉跄。
她笑着去解围巾，席樾却率先把他那一段解下来，整条都给她缠上，然后手掌捧住她的侧脸，低头深深吻她。
“回家吧。”片刻，等席樾退开，她笑，呼一团白雾。
挽着他的手，走进寂静而温柔的雪夜。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23号休息一天。
24号和25号更两个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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