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激将法很低级,但管用。
言冬当然不可能说自己害怕,从善如流坐在了她的对面。
“外面的视频,什么意思?”
言冬这一次没有弯弯绕绕,非常简单的打起了直球,毕竟他可是比钢管还要直的直男。
“没什么意思,我们刚吃了全兔宴,肉质非常鲜美好吃,因为是大家一起参与的活动,我都会拍摄下来留作纪念。”
“对了,刚刚门口系统报错了,可能是因为电压错乱,导致某一片段卡住了,就不断的循环播放。”
言冬也不生气:“那应该是制作者太垃圾了,这种低级的错误不可能发生在我手里。”
不就是阴阳怪气么,他也会。
许秋坐得直了一些,她平和的看着他:“你觉得视频做得怎么样?”
言冬看着被许秋当成靠枕压扁的北极兔玩偶:“不怎么样,手法太糟糕,令人不堪入目,不知所谓,如坐针毡。”
“我也觉得给人的感觉很糟糕,看着看着,就觉得我像那只兔子一样,就算是跑得再快,在人家的地盘上,也只有任人宰割的命。”
言冬指责她:“我是为了你着想,要是我真的对你做实验,早就会暴露你的身份,不用等到这个时候。”
“真的到那个时候,你确定你一定能做那个解剖我的项目人吗?”
“我没有说要解剖你。”
许秋继续笑笑,但是这份笑容达不到眼底,看起来冷冰冰的:“不是解剖,是像白飒他们那样戴一个根本没有办法解开的项圈,不听话地垫一垫,乖乖的被关在小房子里,做实验品吗?”
人类其实是很脆弱的生物,幼崽们可能没有接触到那些光鲜亮丽的世界,也可能是因为本身足够坚强,虽然受了很多的伤害,还是坚强的活了下来。
但是她不行,光是想一想那个画面,许秋就感到窒息。
在那种被禁锢的条件下,她会死的。即便是有好吃好喝供着,精神得不到任何满足,也会抑郁而亡。
许秋直勾勾的盯着言冬:“如果要你躺在实验室,禁锢你的自由,让你的同事宰割你,你愿意吗?”
不需要言冬说话,她知道对方不愿意。
言冬语气坚定:“不可能存在那样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你们当时遭遇那种陨石雨,按概率来说也是不可能生还,但是现在你却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许秋的表情略显嘲讽:“连你自己都做不到,什么资格要求我?”
言冬有些头疼:“我并不没有那个意思,让你离开,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是为了珍贵的标本着想吧。”
许秋不是傻瓜,她也想过,如果自己的身份暴露,被这种所谓的正规的研究员盯上是什么待遇。
来自3000年前的人类,身份肯定很珍贵,毕竟这种特殊的样本就她一个,活着肯定要比死了有研究价值。
可是凭什么让她配合,让她牺牲。自我奉献的人当然是伟大的,也是了不起的英雄。
但是这一切的牺牲奉献,都要建立在这个人是心甘情愿的基础上。强迫别人牺牲又算什么?她甚至没有吃过这些人一颗大米,也并没有也并没有享受过对方带来的好处。
当然,眼前的人也可以强求,那她更有资格讨厌他,甚至是憎恨他。
“你搞清楚前因后果,如果不是你在没有经过别人准许的情况下,偷偷的做实验,我根本不用离开。”
许秋冷酷直白:“你的突然到来,直接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违背别人的意愿做无关紧要的监测,做出这种可恶的行为。”
她顿了顿,原本平和的情绪有了很明显的波动:“我们已经离开那个地方,离开你那么远,甚至跑到这种穷乡僻壤开。可在别人离开之后,还利用各种手段追过来,对于你这种变态无耻的人,你还要求我把你往真善美的方向想,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说这种天真的话了。
如果对方真的是什么特别善良美好的人,作为他外甥的白飒,又怎么可能会落到那种地步。
这种人连自己的亲情都不放在眼里,那么可爱的幼崽都能够狠得下心,许秋还没有自恋到那地步,觉得自己万人迷,能够迷的对方头昏脑胀,放弃巨大的诱惑。
言冬坏事都做了,凭什么让她无条件的相信他,就凭着他的脸,他的毛茸茸的皮毛?就想让她头晕目眩,失去理智。
她们幼稚园的幼崽,多的是手感比他更好的绒毛!
许秋甚至都不期待对方的道歉,他只希望这个人离她和幼崽远远的,看在她曾经救过他的恩情上,也看在白飒的份上,不要来打扰她们平静的生活。
言冬沉默半晌,最后说:“最开始发现这个地方的人并不是我,是由雨的爸爸。”
“我知道他们所有人的资料,还可以告诉你你想要的一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