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关重大,几个乞丐不敢立刻答应,而是说道:“大侠可别为难我们几个叫花子,玉玺的事,乱传谣言可是要杀头的……”
陆静泊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说道:“我知道你们有办法,正所谓法不责众,不是吗?”
看着那一沓银票,为首的乞丐咽了一口口水,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江鹤同在破庙外看完了全程,运起轻功,率先回了自家宅院。
他虽不知这陆静泊意欲何为,但玉玺之事本就争端四起,有无谣言,也不过是大家伙在洛阳争,还是在别处争的分别。
洛阳毕竟是中原的都城,占尽地利,总好过一群人在番邦人的地界争斗,叫外族人渔翁得利。
江鹤同回了房中之后,到了后半夜,陆静泊才悄悄地回到院中。
看样子,他应是在城中找了不少乞丐,助他散布谣言。
实际上,陆静泊所说之事,并非是谣言,玉玺确实就在他和飞鱼的手中。
只不过若是聪明人听了那些乞丐的话,多半是不会信的。
但是,等到谣言越传越盛,便会有人开始将信将疑,进而想要一探究竟。
等第一个坐不住的人来了洛阳,其他人听见消息,也会紧随而至。
到时候,不管是不是谣言,恐怕大家都会开始四处打探玉玺的消息,再加上有心人浑水摸鱼……
各方人马必然要在洛阳大闹一场。
届时局面一片大乱,陆静泊自然也就有机会趁乱寻党项人的晦气。
几日后,洛阳城中果然谣言四起,连街上嬉戏的小童都传,说是贼人秦宵的同党就藏在洛阳城中。
正所谓弩下逃箭,若是持有玉玺的人真在洛阳,反倒比在其他地方更安全。
各派在洛阳城中的线人想到这么一出,愈发觉得传言有几分可信。
一时间,不少地方都有信鸽飞出,将谣言从洛阳传到了中原各地。
秦宵逃到边关时听到此事,还暗自纳罕,心想着自己怎得还真的多出一个同党来?
不过此谣言对秦宵来说有益无害,他自然也懒得多管闲事。
……
几日后,夜里下起了大雪。
陆静泊一人站在院中,手中握着一把竹剑,与飞鱼比斗。
以往飞鱼轻功绝佳,又使起了隐匿功夫,让人防不胜防。
但是今天陆静泊每一次都能听出她的所在,以竹剑防守,让她根本近不得身。
又一次被陆静泊以竹剑格挡了攻势之后,飞鱼扔下匕首,说道:“不打了不打了!定是公子武功大进了。”
江鹤同和林鹿春在廊下燃着火炉,一边下棋,一边看两人练剑。
林鹿春见飞鱼输了,便出言相帮。
“飞鱼,如今雪地松软,你踏在上面,你们家公子的耳朵如此灵光,岂有听不见的道理?”
江鹤同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岂止是踩在雪上的声音呢?
如今雪越下越大,到时鹅毛大雪落在衣衫上,必然也有声音。
而且雪下得越大,常人能看见的东西就越少……
飞鱼应该庆幸,陆静泊不是她的仇人。
否则这场比试比到现在,她恐怕早已身首分离。
这陆静泊练得,分明是shā • rén的功夫,而且是以一人之力,杀百人千人的功夫。
“师父,芋头熟了。”
林鹿春捧着一个盘子,里面放了两个烤熟的芋头,和江鹤同一人一个,剥开皮,热乎乎地吃了起来。
她这几天已经看了蛛网的卷宗,知道这陆静泊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她和江鹤同猜测,陆静泊之所以在洛阳城传玉玺的谣言,就是为了将拓跋浚等人引过来。
如今再看陆静泊在雪夜里练剑,她就知道他必然会在大雪天动手。
林鹿春啃了一口芋头,小声说道:“我侄孙和小王儿可得自求多福喽!”
江鹤同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公子只守不攻,这回可输了吧!”
院子里,飞鱼欢快的声音传了过来。
陆静泊捡起竹剑,轻笑一声,“飞鱼大侠神功盖世,在下好生佩服。”
“哎呀!好说好说!”飞鱼叉着腰在雪地里神气活现地答应了一声,这才扶着陆静泊的手臂,往廊下走。
还没到廊下,她就看见林鹿春和江鹤同一人捧着一个烤芋头,顿时大叫了一声。
“好哇!你们两个偷吃!”
林鹿春:“……”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