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春人被野利都拎着,嘴上却不闲着。
“好你这不肖子孙,看见姑奶奶就这般招待!我告诉你,我师父神功盖世,定会过来相救,到时你就去磕头求我,我也不会为你求情!”
野利都眼下急着逃命,并不敢让宏远近身,只得运起轻功,一个劲儿地往前飞掠,自然没功夫和林鹿春拌嘴,只低声威胁了一句,“再多话,就砍你一只手。”
“哎呦!你们党项人果然歹毒,竟然要砍姑奶奶的手。”林鹿春一双杏眼骨碌碌乱转,也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野利都本人武功也是不低,不多时,便飞到了庄子上空,落在地上,掀开一块石板,便跳了进去。
林鹿春和他一起进了这地道,紧接着,身后便传来宏远衣袂翻飞之声。
这时野利都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阴险,低声对林鹿春说道:“小娘子,你且别心急,待某家打发了这和尚,便来与你快活快活。”
林鹿春心道:“还快活呢,一会儿就叫你知道什么叫追悔莫及。”
野利都走进一条岔路,出手如电,猛然扳动机关。
只听石室内传来轰隆隆的声音,紧接着宏远便闷哼了一声。
“啧,小秃驴艳福不浅。你们汉人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今日爷台成全他做个风流鬼。”
林鹿春佯装害怕,颤声问道:“那是什么机关?”
“哼!”野利都见她服软,得意地说道:“那机关卡着一块三千斤重的大石,非得少林派众高僧齐来相助,方可推开。不过等他们来了,那宏远也成了破戒的和尚了。”
“原来如此。”林鹿春心想,宏远是得道高僧,定力自然不差,野利都如此笃定他会破戒,必然是有人在洞中做了手脚。
思索间,林鹿春便又被野利都用胳膊夹了起来,往岔道深处走去。
“今日先放你一马,等爷台办完了大事,再来发落你这臭丫头!”
野利都将林鹿春丢进一处囚室里,扣上锁头,便扬长而去。
林鹿春将囚室里的稻草都拢到一边,贴着石板地面,偷听别处的动静。
“事情办妥了?”
野利都的脚步声停下之后,林鹿春便听见一个耳熟的声音。
是拓跋浚。
“是,王爷,只等着将正道六派聚在此处了。”
林鹿春神色一动。
将正道六派聚在此处?
这拓跋浚大费周章,总不至于就是为了让整个江湖捉宏远的奸吧?
……
另一边,江鹤同从书房出来,发现林鹿春不在分舵,于是叫来蛛网的一个帮众,问道:“少门主去哪了?”
“少主出了分舵,往城郊去了。”
这时一个线人飞奔进来,抱拳说道:“主上,不好了,郊外一个老妇看见少主被一个番邦人掳走了!”
江鹤同的眉头顿时拧在了一起,继而才想起林鹿春的武功,又暗中松了口气。
他知道,若是呦呦不想,这世上便无人能将她掳走,于是便询问起那番邦人的相貌。
线人将自己打听到的一一说了,江鹤同立刻就猜出那番邦人就是野利都。
“那番邦人定是做了恶事,被少林寺的宏远大师一路追逐至此。”线人叹了口气,“只少主倒了大霉。”
江鹤同心想,倒霉的是谁还未可知。
他听线人禀报,说是那番邦人往洛阳西北方的一处庄子去了,也没告诉旁人,自己就动身赶了过去。
等他赶到之时,就看见自己那小徒弟正趴在屋顶上,往下偷看着什么。
野利都那个破牢房当然困不住林鹿春,就那一把铁锁,林鹿春运起内力,两下便给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