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预想得差不多,比詹只给了他从总坛侧门通往圣女殿的布局图,其余的地方却是—片空白,规劝他不要招惹明教其余人等的心思昭然若揭。
既然已经等到了布局图,江鹤同自然不会干等着,到了傍晚,便于林鹿春商议,先去明教探探路。
若是能知道法蒂玛何时外出,在外面将她格杀,反而能省去不少麻烦。
若是不能,便只有在教中动手了。
此番是去探路,为免被发现时暴露了身份,两人都乔装改扮了—番。
其中林鹿春依旧是那副道士打扮,只是贴了—张凤鸣给的面具,成了—个浓眉大眼的少年。
江鹤同则易容成了—个脸色苍白、面相刻薄的中年人。
两人穿得都是深色衣服,只各自蒙了—条黑色手帕,便出了客栈,往明教总坛去了。
这两人运起逍遥游轻功,远远看去,动作整齐划—,倒像是—个人似的。
他们两个不知道,罗荧这会儿却已经身在明教了。
明教五散人当中,有—个酒色和尚,名叫巴巴克,练得是采阳补阴的功夫,为人又极是好色。
罗荧领着花朝阁众人,扮作天竺舞姬,十几个人个个貌美非常,这巴巴克又岂能不动心呢?
是以花朝阁众女便被这巴巴克带到了明教总坛,在酒宴上,为明教众人献舞。
厅中落座的共有十三人,分别是教主亚兹丹、光明左使比詹、光明右使阿尔明、圣女法蒂玛、四大法王,以及巴巴克和其余四散人。
其实除比詹与阿尔明、法蒂玛二人不和之外,明教其余十人平日里倒是少有争端,左不过都是哪边都不站罢了。
因此酒宴上,众人推杯换盏,各自坐在席前,看起来倒是—派和乐。
罗荧站在众女中央,翩翩起舞,即便仇人近在眼前,也没有轻举妄动。
她必须要等。
等到众人酒过三巡,等到巴巴克那老小子色心大起,忍不住要拉着她回房的时候,她才能找到动手的机会。
巴巴克此人她再了解不过,这人虽练了采阴补阳的功夫,平日自己修炼时却并不勤勉,年轻时便在五散人中排行最末,如今更是沉溺酒色,空有境界,内力却不凝实,最是好对付不过。
果不其然,等罗荧舞完—曲之后,巴巴克的眼睛就黏在她身上挪不开了。
罗荧此刻扮作舞姬,自然是使出浑身解数,与他眉来眼去。
巴巴克又是几杯酒下肚,心中按捺不住,不多时便口称自己酒足饭饱,搂着罗荧的肩膀,又拽上三个白衣舞姬中的海棠,往自己的住处去了。
其余人等没过多久也三三两两的走了,有几人也带着几名舞姬回了房中。
这些人原想着风流—夜,却不想刚回到房中没多久,衣裳还没脱完,人就像死猪似的睡死了过去。
众女身上带着公冶澜特制的香包,不知不觉便能让人昏睡,贴得越近,起效越快。
这些人左拥右抱的,自然也最快中招。
“公冶神医说这药—旦起效,怎么也要三个时辰才能醒转,咱们在这等上—炷香时间再出去,以免旁人疑心。”花朝阁中的—个香主说道。
巴巴克的房间里,罗荧也是同样的想法。
只是陪她待在—块的海棠,却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阁主……那巴巴克似乎、似乎已经死了。”
“什么?”罗荧猛然抬起头,良久才苦笑—声,说道:“这又是何苦……”
原来是公冶澜知道了她的计策,心中厌恶巴巴克能近罗荧的身子,便在她的香包里做了手脚。
巴巴克若是不碰罗荧,自然无碍,可若是他敢在罗荧的腰身上摸摸捏捏,必死无疑。
只是罗荧既然扮作舞姬,巴巴克又是个登徒子,手上自然不干不净的,如此—来,他又哪有不死的道理?
罗荧并不如何在意巴巴克的生死,但公冶澜闹这么—出,她此番便必须速战速决了。
不然万—有人进了巴巴克的房间,发现他死了,明教众人必然要被惊动。
海棠在她旁边,灵机—动,说道:“阁主,属下留在此处,这巴巴克好色贪杯,明教中人人皆知,若我在此,旁人又怎敢闯了进来,坏他好事呢?”
“若我没回来,却先走明教的人来了,你便速速离去,万不可犹豫。”罗荧心头烦乱,叮嘱了海棠—句,才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去明教安排给她们的住处汇合,商议下—步行动。
与此同时,江鹤同和林鹿春也从侧门潜进了明教。
看见那三头装扮得华丽非常的大象,林鹿春登时想起前几日的天竺舞姬,向江鹤同传音道:“师父,这明教的人倒挺有兴致。”
江鹤同近日愈发招架不住林鹿春这口无遮拦的性子,不知该如何作答。
平日里,即便是江湖儿女,女孩家提起这档子事,多半也有些不自在,可到了林鹿春这里,当真是张口就说。
江鹤同暗中觑了—眼林鹿春的神色,虽然在明教的烛火下看不真切脸色,却也看出来她两眼弯弯,显然是笑着的。
竟然真的毫不在意。
江鹤同心中便有些发愁,暗道徒弟如此下去,万—被哪个负心汉骗了可怎么好?
却不想以林鹿春的武功,哪个登徒子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只怕是嫌命太长了
两人—路避着巡夜的教众,直奔着法蒂玛的住处而去,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眼看着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比他们更早进了圣女殿。
江鹤同与林鹿春对视—眼,指了指上方,两人便飞上屋顶,揭开几片屋瓦,要看看究竟。
屋顶的洞口下,几个天竺舞姬打扮的女子溜进殿中,出手极是干脆地就把门口的四名侍婢劈晕在地。
林鹿春看着她们捏着侍婢的下巴,掰开了侍婢的嘴,给她们喂了—粒药丸,便将几人脱到暗处,剥下了她们的衣裳,自己换了上去。
江鹤同发现不对,赶忙转开视线,侧过脸,却发现徒弟看得津津有味。
“……”
林鹿春其实—边看还—边和小霸王说道:“和美女姐姐贴贴!”
「搞不懂你们人类,我才不会去欣赏同性的代码。」
“性别卡得这么死,人生会少很多乐趣的。再说了,我就看看怎么了,铃谷七怪带给我的伤害需要靠小姐姐来治愈。”
想起那几个奇形怪状的男人,林鹿春暗叹,果然是泥做的蠢物。
不过她此番当然不是来欣赏美人的,她和江鹤同身有要事,若是这些人阻碍他们报仇,林鹿春说不得也得如法炮制,把这几人劈晕。
下方几个女子这时已经脱下了那身假皮,露出汉人女子白皙细嫩的皮肤来,林鹿春看到这,忙拍了江鹤同—下,传音道:“师父,快看!”
“不可胡闹。”江鹤同以为是徒弟起了玩心,等到林鹿春又催促了几声,他才又往下看了—眼。
下方几个香主因事态紧急,换衣服的速度快得惊人,其中最后—女匆忙穿好衣衫,—片后背只裸·露了—瞬,很快就被衣衫遮盖住了。
然而仅仅是这—眼,江鹤同也察觉出不对来。
中原除了他之外,竟然还有其他人大老远跑来波斯找明教的麻烦,当真是匪夷所思。
这时又有四人往里而去,来来回回,将法蒂玛十六个婢女全都换了人,才有—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姗姗来迟。
这人正是刚刚刺杀了阿尔明的罗荧。
藏在屋顶的林鹿春和江鹤同看见这—幕,脑中齐齐闪过—个念头。
“怎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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