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他这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没事吗?
云迟笃定宋时樾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只是在外人面前不愿开口,于是他想着赶紧把爻给打发走,好好问问徒儿。
“爻眼下无处安身,清虚北境不能进去,我想了想还是你这儿最合适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让他先在此住下?”
爻?
呵,叫得真亲密。
无处安身?
可据他所知这半妖还有点本事,短短时间内都快打遍所有妖,就差打败妖王了。
也就看他师尊心地好,在这儿装可怜。
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宋时樾冷笑,“好啊。”
宋时樾给了爻一把钥匙,告诉他跟着指引就能找到。
狗妖将信将疑,可又想他既叫云迟一声师尊,想必在他眼皮子底下也不敢乱来。
于是黑狗叼着钥匙顺着指引跑得大汗淋漓,绕了好几圈才找到那处屋子。
屋里一切设施都算完善,只是有点偏僻,离云迟过于远了吧!
他都闻不到猫猫身上的气味了!
而且,他绕了那么多弯,早就不记得该怎么回到魔宫去了!!!
爻暗自咬牙,这个魔尊实在是太阴了,变着法玩弄他。
然而此刻魔尊本人正作天作地,垂眸看着师尊,一副幽怨的模样。
“怎么啦?”云迟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宛如一个老父亲,拉着徒儿到一边坐下,耐心道:“遇上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师尊身上有他的味道。”
“嗯?什么味道?”
怎么又扯到味道上来了?
“爻!”宋时樾重重说道,“师尊身上有他的味道。”
还很重,宋时樾控制不住地想,他对师尊做了什么,是不是靠师尊很近?
眼眸不自觉晦暗。
“嗯?”云迟疑惑,拉扯着自己的衣裳低头闻闻,“什么味道啊?”
“很浓的妖气,师尊自己闻不到。但我闻到了。”
云迟了然,原来是指妖气啊,他也感应到了,爻和上次比力量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与爻在一块半天了,身上沾了气息也正常。
但他也觉得奇怪,他闻不到爻的味道,倒是能清晰地感受到宋时樾身上的阵阵冷香,他凑近闻了闻,“可是我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
“什么味道?”宋时樾眼眸一缩,双手抓着衣袍,梗着脖子不敢动,看着师尊像一只小狗一样在他颈边嗅着蹭着。
他知道有一些魔身上的味道很重,很难闻,他顿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
云迟扯住了他,眸中有些许责备:“你躲什么?让师尊闻闻也不肯吗?”
宋时樾往后倒到一半的身子顿住,试探道:“不臭吗?”
“?”云迟看着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将他拉回来,“很香啊,你是不是用什么熏香了?”
很香?
戾气散去,清浅眸子动了动。
“没有。”宋时樾坐直了身子,小声说着,又把白皙脖颈凑过去给师尊闻:“真的香吗?”
“嗯嗯。”云迟猛吸了一口,盯着他颈侧一小颗黑痣,后知后觉现在的举动奇怪了点。
他猛地坐好,清了清嗓子,理了理衣裳,又恢复正经的模样:“所以你真没遇上什么事?”
宋时樾眨了眨眼睛:“有。”
“什么事?”
“关于灰尧的。”他压低声音:“这里不方便说。”
正好云迟也想问他关于灰尧的事情,于是也变得严肃起来:“那我们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嗯。”宋时樾一本正经地点头,朝云迟敞开怀抱。
云迟很快会意,摇身一变毛绒绒的猫儿,熟练地跳进他怀里。
宋时樾揉了揉师尊软乎乎的白毛,抱着他出门。
猫儿瞪着蓝色的眼睛好奇地四处看着。魔界上空一直都被黑云笼罩着,无端让人感到压抑,或许是因为灵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云迟倒没觉得那么难受了。
但被抱在怀里还是很舒服的,他在徒儿怀里不安分地打滚。
宋时樾也不恼,见他玩得开心,纵容得很。
云迟蹭来蹭去,过了一会儿,突然感觉空气中氤氲着阵阵热风,它才安分下来,往外看。
原来是暖池传来的温度。
猫猫眼睛瞬间亮了。
宋时樾把猫猫放了下来,云迟很快恢复原身。
云迟还记得那次泡暖池时的舒服,已经有些蠢蠢欲动,“这里不会有人来?”
“嗯。没人能进来。”
宋时樾看着师尊蹲在池边伸手碰了碰池水,露出了惬意的神情。
还不够,要哄师尊下去洗洗,把那只半妖的味道全洗去了才好。
“天冷,师尊想不想下去泡泡?”
“好啊。”云迟早就迫不及待了,又听他说没人会进来,当即褪下白袍。